晨光透過窗子,照了進來,蘇照棠伸出手,眯起眼,望着手腕間依稀可見的傷痕。
自打她記事起,她就是蘇家的奴隸。從早到晚洗衣、做飯、燒水永遠都有做不完的活。
若做不好,少不得一頓打罵,餓兩頓肚子。
她不敢有絲毫反抗,因為爹娘說,所有人家的女兒,都過着和她一樣的日子。
直到五歲那年,她在村正家中,看到同樣大小的女孩,正穿着一身幹淨好看的花衣,在母親懷裡撒嬌。
那畫面如同一把刀,斬碎了她所有的理智。
她質問爹娘,而後毫無意外換來一場毒打。
當夜她逃了,然後很快又被抓了回去,遭受更重的毒打。
即便如此,她還是逃,雖然那時候,她根本不知道能逃到哪裡去。
爹娘煩了,幹脆弄來一條鎖鍊。
她手腳帶上鐐铐,再也無法逃走。
再後來,師娘出現了,将嵌進血肉裡的鐐铐,取了出去。
傷痕,卻永遠留了下來。
她不止一次地想過,自己會不會根本不是蘇家的女兒。
然而問遍村子,都隻得到“親生”這一個答案。
然而這一封封持續多年來往的信件,無一不在說明,她或許才是承恩侯府真正的嫡女。
所以葉可晴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殺她,才會在國公府壽宴時,失了智一般設下那般愚蠢的毒計。
念及國公府,蘇照棠忽然想到瑞陽長公主對她那近乎過分的偏愛。
原來一切,早已有迹可循。
可瑞陽長公主又是怎麼确定,她就是真的呢?
蘇照棠細細回想與瑞陽長公主第一次見面的所有情形。
忽地,她伸手摸了摸脖子,眼裡瞬間泛出精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