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,他從未跟棠兒好好說過這些。
此番棠兒便是鐵石心腸,也該動容了
蘇照棠掀開面紗,面無表情。
“陸大人到底是記性不好?還是目無禮法?
你我早已和離,你一口一個為夫,叫給誰聽呢?”
陸洲白看着妻子冷漠的面孔,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揪起,竟覺窒息。
他甯願看到棠兒生氣,也不願她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。
他抿緊嘴唇,艱難出聲:
“棠兒,我誠心認錯,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?”
“陸大人誠心與否,與我何幹?”
蘇照棠放下紗笠,聲音淡漠,好似從極遠的地方傳來:
“我之所以停下來,是想提醒陸大人,男女授受不親。
陸大人若再敢自居本縣主夫君,休怪本縣主将陸大人告上朝堂!”
言罷,蘇照棠轉身離開。
陸洲白怔怔立在原地,呆呆看着前妻絕情的背影,心仿佛空了一塊。
他都已經決心休棄葉可晴,為何棠兒還是不原諒他?
棠兒真的,不愛他了嗎?
蘇照棠上了馬車,就聽車裡的母親問道:“外面什麼動靜,耽擱這麼久?”
蘇照棠笑了笑:“犬吠而已,母親不必多管。”
蘇若清便真的不問了,溫柔地将女兒攬在懷裡,輕輕拍着女兒的後背。
“出城還早呢,再睡會兒。”
蘇照棠輕嗯一聲,閉上了眼,眼前卻出現了陸州白遞出的那封字帖。
若是記得不錯,那是陸洲白上任起居舍郎時,禮部一個小吏送的賀禮。
也就是說,陸洲白很可能去過存放賀禮的庫房了
她眸子微睜,眼底銀光,一閃即逝。
一個時辰後,馬車駛入了靈真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