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醒來,葉可晴想起昨夜與陸洲白的争吵,仍覺氣悶。
“碧玉!碧玉!”
碧玉神色恍惚,主子喊了兩聲,她才回過神來,忙道:
“奴婢在!”
“賤婢,裝什麼聾子?連你也看不起我!”
葉可晴狠狠掐着碧玉腰間的軟肉,直擰得小姑娘痛叫求饒,方才松開。
“附耳過來。”
碧玉痛得淚水漣漣,卻不敢再遲疑半分,連忙低頭湊到主子跟前。
葉可晴眼底恨意一閃:
“去!挑件最貴的賀禮賣了!”
陸洲白從她這裡薅走的錢,她早已通過暗中賣賀禮全都賺了回來。
但有些事開了頭,想再收手就難了。
特别是每次賣了賀禮拿到錢後,再見到夫君對她的體貼順遂十分稱贊時。
她心中總會升起隐秘的快感。
昨夜陸洲白對她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,她不挑件賀禮賣了補償自己,堵在心口的氣如何順?
碧玉卻好似被吓到了,呆立在原地半晌,沒挪步子。
葉可晴立刻大怒,揚手一巴掌甩在丫鬟臉上。
“好吃懶做的死玩意兒,吩咐你半天不動彈,還要主子請你不成?還不快去!”
碧玉半張臉立刻腫了起來,慌張地應了一聲“是”,快步下去。
她捂着臉一直跑出東院,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蹲下來,終于委屈地哭了出來。
直到半炷香後,哭聲才漸漸弱了。
碧玉摸着自己紅腫的半邊臉,神色怅然。
若是她沒有在縣衙,見過蘇娘子與衆多下人主仆情深的畫面。
她這輩子或許也會跟碧珠一樣,稀裡糊塗地被主子推出去送死。
可既已見到了光明,她又如何能再忍受繼續困在黑暗之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