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爺蘇晟落到最後,看着容色蒼老的母親,幾番欲言又止,最終歎息一聲,轉身踏出了門檻。
槿月等宮人也撤了下去。
轉眼間,花廳裡隻剩下瑞陽長公主與蘇照棠兩人。
瑞陽長公主看着外孫女,神色複雜:
“棠兒,你恨外祖母嗎?”
蘇照棠搖了搖頭:
“孫女恨您做什麼?
所謂太後遷怒與您賜婚于我,不過是個幌子罷了。
陛下亦非折中,不過是順水推舟,利用太後,推出從一開始就選定的隴西郡王賜婚。”
說到此處,蘇照棠落寞地笑了笑:
“聖心如此,此事沒有任何轉圜餘地。不過還是要多謝大舅舅,替我安撫母親。”
瑞陽長公主震驚地看着蘇照棠,久久說不出話來。
她是知道這個外孫女通透敏銳,卻沒想到她在事關己身時,仍能将事态看得如此清楚!
可有時候,看得清楚,并非好事啊
瑞陽長公主長歎一聲。
“棠兒,你大舅舅所言并非隻是安撫,他是真心的。”
蘇照棠聞言怔了怔,旋即抿唇一笑,搖頭:
“棠兒不想将整個國公府拖下水,大舅舅的好意,隻能心領了。”
說完,蘇照棠低頭盈盈一拜,轉身離去。
瑞陽長公主看着她離去的背影,漸漸紅了眼。
今日,她在宣政殿前長跪不起,最終隻等到宮禁驅逐。
坐在龍椅上的那位,連親兄弟都能殺,又豈會在意一個外甥孫女的苦樂?
另一邊,二皇子李嬰得到賜婚的消息,立刻派人前往隴西,調查隴西郡王的底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