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無法理解,蘇照棠分明已是他的掌中雀,階下囚。
她堅持這些禮法,一直不肯委身于他,除了惹怒他,還有何用?
他冷笑一聲:“冥頑不靈!”
罷了。
到底在衆目睽睽之下,他的那些手段,不方便拿出來。
照現在的行軍速度,再有兩日,他就能回到隴西。
到那時候,他倒要看看,蘇照棠的骨頭有多硬!
他袖袍一甩,轉身去了臨時駐紮起來的營帳。
蘇照棠微松了口氣,坐回馬車裡,拿出林素心準備的傷藥,讓瓊枝将剛才受傷的武婢喊進來,親自給人包紮。
武婢這兩天見過不少同僚受傷,被主子叫進馬車上藥。
但輪到自己,還是受寵若驚。
“縣主,這點小傷對奴婢而言算不得什麼。
夜深了,您該抓緊時間睡會兒。
不然等郡王睡醒,您又要不得安甯了。”
蘇照棠勉強笑了笑:“你說得對,那我包紮得快些。”
武婢自五歲起,就沒再流過淚了。
可現在聽着主子的話,她竟有種流淚的沖動。
她們這些人,本就是長公主殿下培養的死士,自小在殘酷的訓練中長大,何曾受過溫暖關懷。
更何況關懷她的,還是應該漠視她們的,高高在上的主子。
能為這樣的主子去死,她似乎也沒什麼不甘心的了
蘇照棠自是不知武婢的想法。
沈三桂下令禁止隴西軍幫她們紮營,武婢們無處安身。
好在馬車足夠寬敞,也幸虧這幾日都沒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