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臣走的時候,也能少些愧疚。”
看着床前神情蕭索的兒子,老皇帝即便是再鐵石心腸,也不禁感到酸澀。
他内心已經動搖,可坐在皇位上久了,他本能地不想太快滿足兒子的要求。
他搖頭:“你母後,不會答應。”
李承翊聽到這話,直接哈哈笑出聲來:
“父皇,您說這話自己相信嗎?
“母後她連兒臣的死活都不顧,又豈會在乎兒臣的婚事?”
他顫抖着,艱難地撐起半邊身子,低頭伏在老皇帝面前,聲音哽咽。
“父皇,兒臣自知毒入骨髓,活不了太久。就讓兒臣再幫父皇一次吧。”
老皇帝眼孔震顫,頭一次對這個兒子,生出心疼之感。
老六明明看清了她的母後,甚至可能看出了自己的盤算,卻仍不怨恨,一心赤誠,隻為大虞未來着想。
老六能登基,興許是大虞之福。
老皇帝想到這裡,内心的動搖很快化作遺憾。
可惜了。
老六已是個廢人,他便是想改主意,也遲了。
他看着仍然伏在面前的兒子,深深歎息一聲。
“朕,應你就是。”
這場密談後,一連兩日内,京城裡都沒什麼動靜。
唯一值得說道的,便是老皇帝快刀斬亂麻,将隴西郡王之死,歸咎于蠻人身上。
案子一結,之前拒絕與瑞陽長公主接觸的不少人家,紛紛主動送來适合蘇照棠的男子畫像。
案卷轉呈到縣主府,蘇照棠卻未打開。
她在等惜朝的消息,隻等三天。
上次豐甯公主散布她克夫的謠言,她上書奏折,既是求助,也是試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