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,我才嫁過去幾日,殿下未傷愈參政,哪裡能看出來什麼?”
張青聞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:
“少拿車轱辘話敷衍為師。
你沒被兒女私情糊了心智的時候,眼光可毒得很。”
蘇照棠面露無奈:
“張氏一脈清流素來中立,不涉奪嫡之事,老師何必破例?”
“你以為老師我不想繼續當個閑人?”
張青歎息一聲:
“今時不同往日。
陛下年近六十,身子大不如從前,還在服用太微觀進獻的仙丹,說不定什麼時候就”
說到此處,他頓了一下,沒有說出後半句,接着往下道:
“到那時再去站隊,就太遲了。
前日,崔相暗中去靈真觀見過我,皆是心有憂慮。
張氏一脈,必須早做打算。”
蘇照棠聞言,眼露思忖。
李承翊如今坐在太子的位置上,不為别的,光是為自己的性命考慮,也必是要争皇位的。
他繼位稱帝,是名正言順。
但想要順利登基,極難。
他掌控塞北三年,麾下武将不少,但缺了文官在朝中支持,呼聲不高。
而皇後,出身黎陽吳氏。
吳氏宗族世代為官,背景深厚。
照外祖母的說法,吳皇後偏心大皇子,那黎陽吳氏多半自小跟着吳皇後支持大皇子,輕易不會更改。
李承翊不敢輕易“痊愈”,一是怕皇帝忌憚,二來恐怕也有自身在朝中缺少話語權之故。
老師張青一脈的文官,正是李承翊亟需的。老師想來也是知道一點,才想毛遂自薦。
不過話說回來,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。
她當然不能把話說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