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照棠聽得耳朵一麻,呼吸微窒,手裡的帕子立刻收了回來。
“少來,我可不吃這一套!”
李承翊心中暗笑。
明明吃得很。
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自己在蘇照棠面前變得如此沒臉沒皮的。
不過每次看到蘇照棠故作嚴肅掩飾窘态時,他心情總會格外的好。
“我在塞北時的監軍,是母後親自指派的。”
他忽然開口,說起了過去。
蘇照棠眸色微深,靜靜在床邊坐着,側耳傾聽。
“自小,母後就不喜歡我。”
李承翊眼裡的暖意褪去了大半:
“在宮中的十六年,我試過許多種辦法讨好母後,可母後眼裡隻有大皇兄。
母後看大皇兄時,眼裡的溫柔能化成水;看我時,卻像是在看仇人。
父皇下令将我趕去塞北,我終于不再奢求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可臨行前,她卻指派了一個監軍給我。”
他低聲地笑了笑,目光仿佛穿越時空,回到了前世。
“在塞北,監軍偶爾會拿來一封皇後的信,信上不乏關切。
那時的信王,天真地以為,母後終于願意分出一絲關愛給她的小兒子了。
可後來,監軍徹底赢得信任後,端上來一盤皇後親自做的點心。
那點心裡,下了劇毒。”
蘇照棠瞳孔微縮,“你吃了?”
“當然吃了。”
李承翊語氣平靜,仿佛說的不是他自己,而是另一個人的故事。
“母後第一次給他親手做點心,他怎麼可能不吃呢?
他一口氣,全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