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朝,老皇帝的聖旨還沒頒,在朝堂上的話就已原封不動地傳到了鳳儀宮。
吳皇後聽完心腹太監的複述,頓時攥緊手邊的軟枕。
“陛下當真半個字也沒提睿王?”
心腹太監點頭:“奴婢聽得真真切切,一個字也沒漏。”
吳皇後臉色變幻,眼裡掠過不解。
太子出事那一夜,她在客殿前聽得十分清楚,睿王心思野得很。
而且江南盧氏底蘊深厚,又掌控着半個江南的水運。
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公主铤而走險,私販官鹽?
要是将人換成睿王,為奪嫡斂财運作,一切便能說得通了。
她都能看透的局面,皇帝不可能看不清。
可皇帝讓人将人單獨摘了出去,太明顯了。
縱使再也不願意相信,她也得承認,睿王在皇帝心中,似乎極為特殊。
吳皇後臉色陰沉。
睿王的母妃,她記得姓盧,卻不是江南盧氏的盧,其父是個八品官,與江南盧氏有些親戚關系,但早已出了五服,不再來往。
因此,盧氏在宮中呆了多年還是個美人。
後來盧氏意外得了寵,生下睿王晉了婕妤,沒過兩年就在生四公主的時候難産而亡。
那盧氏死的時候,皇帝都沒在産房外,後來也沒見他有多傷心,很快就寵幸了新的妃子。
出身不好,母妃也不受寵。
吳皇後想不明白,睿王為何會受皇帝特殊對待。
她絞盡腦汁回憶,倒真讓她想起了一些往事,眼神變了變,低聲吩咐道:
“去!仔細查查當年夙陽宮走火之事,不得驚動任何人。”
心腹太監聽到夙陽宮三個字,臉色微變,但很快就收斂神色,點頭退了下去。
與此同時,石刺史下朝後,回到了京城官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