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鹽案,石中嚴立了大功,應該會留在京城擔任要職,受父皇重用。
也難怪逐雀震驚,這樣的人忽然要來投誠,跟天上掉錢有何區别?
不過結合之前的案子,略微想想,就能明白其中緣由。
石中嚴在江南任職九年,受盡打壓,連妻兒都要跟着擔驚受怕。
他心裡對父皇,怎麼可能無怨?
忠君的念頭,在那九年的沉寂中,恐怕早已消磨殆盡。
再加上這次父皇的旨意,百官看到的是父皇大義滅親,重罰四公主。
而石中嚴卻看到了一個為了包庇兒子,殘害大虞的昏君!
相比之下,蘇照棠派人将石中嚴接回京城,雖有私心,卻是實實在在的雪中送炭。
且蘇照棠沒有向石中嚴提出任何附加條件,隻有最基本的保密二字。
看似什麼都沒做,卻早已暗中錨定了一切。
有了前面三次試探,她早知這次父皇會包庇睿王。
今日早朝,他怕是吓壞了。
他捅破了官鹽案,睿王不會放過他,自然會選擇尋求庇佑。
在這場官鹽案中,唯一給過他溫暖的東宮,就會成為他的首要選擇。
如此既得了人,又得了人心。
何等高明的籠絡手段!
念及此,李承翊不禁感慨。
若蘇照棠是男兒身,必是狀元之姿,宰相之才,哪裡還會有陸洲白什麼事?
他擡頭朝屋外看了看,沒看到那道常在院中樹下看書的倩影,挑眉:
“夫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