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懷夕先給周教授打了個電話,确認她的确在,這才和沈佩珊一起去了她的辦公室。
到了那間熟悉的辦公室門口,許懷夕深吸一口氣,按捺着緊張的情緒,敲了敲門。
“進來。”
聽到周教授的聲音,許懷夕恍如隔世,又有些想哭。
上大學前,收養她的師傅突然失蹤了,許懷夕到處找不到她,而手裡攢下的錢隻夠勉強交上學費,她隻能到處打工賺錢維持生活。
那段日子許懷夕每天在食堂都隻能吃最便宜的飯菜,是周教授留意到了,然後主動幫她安排了校内的勤工儉學,讓她有了收入和免費的一頓午餐。
後來,周教授發現許懷夕的成績很好,就請她去給自己的女兒周無憂當家教,費用都按照市場價來,要求卻寬松很多。
除了從小帶她的師傅,周教授是許懷夕長大後最親近的長輩。
也是因此,許懷夕才一定要沈佩珊來道歉。
平複了一下複雜翻湧的情緒,許懷夕這才推門進去。
沈佩珊則是面無表情,根本理解不了許懷夕在激動什麼。
無非,是一個大學老師,又不是什麼學術大牛,也就許懷夕這樣眼皮子淺的人才會把她當回事。
隻是,礙于之前許懷夕的警告,沈佩珊不敢再表現出來她的輕視,而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。
周教授看到沈佩珊的瞬間,立馬就勾起了不好的回憶,臉色變了變。
當初就是這個女人,拿着許懷夕的退學申請找她,說了很多難聽的話,什麼跟着你這種人能有什麼出息,你一年的研究經費甚至不夠許懷夕出國玩一次,讓她少耽誤許懷夕嫁入豪門享受富貴。
周教授不願意相信,但是看到白紙黑字上,許懷夕熟悉的簽名,終于還是死心了。
許懷夕看到周教授這個神情,心裡一陣難受,她立刻看向沈佩珊,眼神催促她趕緊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。
沈佩珊忍着屈辱感,将她之前是如何騙到了許懷夕的簽名,又如何為了讓她熄了回去上學的心思,好好地在江家伺候好江序寒,如此種種,全部解釋了一遍。
周教授本來是皺着眉,聽完這些話後,又看了一眼許懷夕,“她說的是真的?”
許懷夕趕緊點頭,“真的,老師,我已經準備回來上學了,我也已經離婚了,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。”
周教授抿着嘴唇,很久,才點點頭,“回來就好,好好讀書,其他的都是虛的,隻有你學到的東西才是自己的本事。”
許懷夕用力地點頭,而沈佩珊根本沒興趣看她們之間的感人畫面,說了一句讓許懷夕記得她的承諾,轉身便走了。
許懷夕根本沒心情搭理沈佩珊,手足無措地站在辦公桌一側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周教授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,才無奈地歎了口氣,“算了,我其實本來也沒怪你,隻是覺得可惜,也想不通你怎麼會那樣,既然是誤會你就别想太多,好好地上課,不求對得起誰,要對得起你自己。”
許懷夕聽着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,眼睛酸酸的,她裝作擦臉,實則用力地擦了擦眼睛。
“嗯我知道的,老師,我會好好努力,不會再幹這種蠢事了。”
周教授無奈地搖搖頭,拍了拍許懷夕的腦袋,“對了,憂憂昨天還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來着,你晚上有空嗎,到家裡吃個飯,正好讓她跟你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