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半年前,她二十三歲生日那天,撞見他與一個陌生女人赤裸相擁。
那是她第一次知道,卻不是他的第一次。
她鬧過,哭過,質問過。
周傾序卻在她鬧了半年後,平靜地提出了“開放式婚姻”。
不離婚,各玩各的。
沈俏沒說話,他就當她默認了。
從那以後,他愈發猖狂,身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個。
而她,像個笑話。
養母病重乃至去世這幾天,他的電話,她一次都未曾打通過。
聚會結束,從會所出來,冷風一吹,沈俏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。
捏着的手機傳來震動。
沈俏下意識看了眼,是之前聯系的律師。
她點進對話框,那邊發來的文件寫着離婚協議書五個字。
這一次,她回來,是為了離婚。
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路邊,周傾序斜倚着車門抽煙,猩紅的火點在夜色中明滅,煙霧缭繞了他英俊卻疏離的眉眼。
見她出來,他撚滅煙蒂,“怎麼憔悴成這樣?”
沈俏是生氣的,可不想在大街上與他争執,“回家再說。”
她伸手去拉副駕駛的車門。
手腕被他一把攥住,力道不大,卻不容掙脫。
周傾序皺眉,“坐後面。”
沈俏這才注意到,副駕駛上坐着個年輕嬌豔的女人。
妝容精緻,笑容甜美,不是剛才洗手間那個。
沈俏對她有印象。
叫梁茵茵,他新捧的某個小明星。
梁茵茵眼裡是得意,“沈小姐,你坐後面吧,一樣的。”
沈俏擡眼看周傾序。
他似乎不悅她此刻的态度,但還是開了口:“茵茵暈車,你讓讓她。”
“讓她?”沈俏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