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,“周傾序,你是不是有病?!”
周傾序見她真的生氣了,沒再逼她,“沒關系,我再給你點時間,我去跟她解釋。正好你在家收拾一下,你之前住的那個房間,陽光比較好,茵茵現在是孕婦,需要多曬太陽,你把房間讓給她住。”
“憑什麼?”她确實沒打算要住之前那個房間了,但要她讓也不可能。
周傾序皺眉,“我說了,茵茵是孕婦。”
沈俏毫不示弱地回視他,“我也是孕婦。”
周傾序怒吼道:“你肚子裡的不過是個野種!有什麼資格跟我的孩子比?!”
四目相對。
沈俏她深吸了一口氣,又緩緩吐出,将洶湧的情緒強壓下去,選擇了沉默。
客廳突然安靜了下來。
周傾序吼完,煩躁地收回視線,胸膛劇烈起伏,顯然情緒也極度不穩。
“我先去醫院了,你好好收拾,等把她接回來,我就帶你去海城,不會讓她礙你眼的。”
沈俏被他這番話氣得腦子發懵,渾身顫抖。
她不明白,周傾序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。
直到周傾序頭也不回的離開,大門被摔上,她轉身上了樓,将房間看了一圈。
然後她找來錘子,将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。
那些精心的布置此刻都像是在無聲地嘲諷着她這些年的愚蠢。
滿室狼藉,一如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。
直到手被玻璃紮傷,鮮血淋漓,她才緩過神來。
看着那血,她緊繃的神經驟然斷裂,積攢了太久的淚水終于決堤,洶湧而下。
她不是為了周傾序哭,而是為了曾經那個天真憧憬愛情的自己。
她從醫藥箱裡找出紗布,簡單地給自己包紮了一下傷口,血迹又很快浸透了紗布。
麻木地打開手機,她定了逃去北城的機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