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請客,傾序你就别客氣了。”
周傾序沒有拒絕,攬着沈俏的肩,欣然應允:“怎麼能讓老師請客,肯定是我這個做學生的該請。”
飯局設在學校附近一家頗有格調的餐廳。
沈俏安靜的坐在周傾序身邊,從學校到餐廳,一路上誇贊周傾序的話,她沒聽到一句帶重樣的。
酒過三巡,曾經教過他們如今已兩鬓斑白的老師端着酒杯,笑呵呵地看着沈俏。
“沈俏啊,你可真是好福氣。想當年我就說,女孩子嘛,書讀得再好,終究不如嫁得好。你看你,現在多風光,這才是女人最大的成功啊!”
刺耳的話語像針,狠狠紮進沈俏的心裡。
她不是不優秀,當年高考,周傾序是高考狀元,而她隻低了他一分,卻沒想到,這一分讓她要在他面前低頭一輩子。
她下意識地看向周傾序,以前他總是會護着她,說俏俏很優秀。
可這一次,周傾序隻是含笑舉杯,默認了這份“贊譽”。
她明白,現在他很樂意聽到這些話。
他以為,不斷的打壓羞辱,就足夠打消她離婚的念頭。
可她偏不。
沈俏握緊了拳,正要開口反駁。
“俏俏。”周傾序桌下的手倏然握住了她的,他依舊微笑,嘴唇卻湊近她耳邊,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她,“老師們也是一番好意,看着我們有出息,替我們高興,别掃了大家的興。”
他溫和的嗓音,此刻聽在沈俏耳中,卻比任何尖刻的指責都要刺耳。
沈俏隻覺得寒氣直竄頭頂,連帶着血液都快要凝固。
她抽回自己的手,垂下眼簾,不再看任何人,沉默地扒拉着碗裡的飯,食不知味。
整個飯局,熱鬧不已,她未發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