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傾序那句理直氣壯的反問,精準地刺破了沈俏心底最後一點可笑的期望。
她忽然覺得很累。
是啊,不是他害的。
他隻是沒有心而已。
跟一個沒有心的人争辯什麼是人心,本就是這世上最荒謬的笑話。
沈俏緩緩閉上了眼睛,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晚飯時,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。
周傾序一反常态地殷勤,甚至親手為她盛了一碗湯,放在她手邊。
“嘗嘗這個,對身體好。”
見她沒有動筷子,他又說:“還是想吃什麼?這些不合胃口,我重新做。”
沈俏冷淡回了句:“不用了。”
拿起筷子,扒拉了兩口面前的白米飯。
米飯下肚了半碗,她放下筷子,徑直起身。
“沈俏!”周傾序想不明白,“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滿意?”
沈俏還是沒理他,回了房間。
翌日清晨,沈俏醒來時,房間是空的,周傾序已經不在了。
她沒有半分好奇他的去向,簡單洗漱過後,便徑直驅車前往醫院。
病房裡,院長已經醒了,正靠在床頭,戴着老花鏡,慢悠悠地翻着一本彩色的兒童故事書。
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,讓她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多了幾分暖意。
見到沈俏,院長臉上立刻漾開了笑。
“俏俏來了。”
沈俏在她床邊坐下,陪着她聊天。
時光仿佛都慢了下來。
臨近中午,病房門被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