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長些的女人介紹自己姓翟,夏卉頭一回帶三個孩子坐長途卧鋪,警惕得很,隻點了點頭說了自己姓夏,并不多搭話。
不多會兒,那人拉過同伴叫人看三胞胎,“小廖,你看,是不是像嗯?”
叫小廖的坐在窗邊看着外頭,被拉過來瞥了一眼,蹙起纖細的柳眉。
“怎樣?我說像吧。你采訪的魏營長,他是不是有三個孩子?”
“主任,别亂猜了,叫人誤會。”
年輕女人說着不要猜,又忍不住再看了眼三胞胎。
夏卉臉上本來還僵硬地保持着禮貌性的微笑,聽到一個魏字,繃不住了。
不會吧,不會這麼巧吧。
“夏同志,我說的你可别介意啊,實在是太像了,你認不認識安城警備區的魏營長?”
真就這麼巧了。
夏卉掃了眼對面放在小桌闆上的報紙,魏司南放大的半身像占了頭版不小位置,相片底部有六個小字。
記者,廖闵敏攝
脖子上挂着相機的女人覺察到她在看,折起了報紙,纖長的手指正好蓋在魏司南臉上,突然開口回答剛才的問題。
“魏營長隻說了他在鄉下有個妻子,不過聚少離多。”
夏卉莫名覺着這話有些刺耳。
對面仰起來的脖子太高,鄉下兩個字也很冒犯,還有那句不過,充滿了輕蔑和不以為意。
坐個火車都能遇到這種沒禮貌的人?還看不上她了,關她什麼事啊!
夏卉歎氣,“那廖記者口中的魏營長不太謹慎啊,畢竟在外頭接受采訪呢。”
“對,我媽媽還說過,在外頭不能随便說家裡的事。阿姨,你指甲戳到我爸爸的臉了。”
城城突然一臉嚴肅開口,“爸爸說乖孩子指甲要剪幹淨,不然裡頭髒髒的會肚肚痛。”
廖闵敏本還心存僥幸,這下臉上幹得難看,虧得翟主任出來打圓場。
“難怪呢,我就說他們三個和魏營長一個模子印出來的!”
朝朝和筱雨兩個小腦袋擠在一塊兒盯着報紙上魏司南的照片看。
他們都還沒有爸爸的照片呢,還是這麼大張穿軍裝的,看得都入迷了。
朝朝忍不住眼冒小星星,“我爸爸的衣服真厲害!是解放軍叔叔的衣服!”
夏卉把朝朝伸向報紙的小手包住,拉回。
“朝朝喜歡爸爸嗎?這次去找爸爸,以後就不用和爸爸‘聚少離多’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