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在面粉廠鬧了場,當時情緒亢奮不覺得累,現在她全身的骨頭都像散架了一樣,哪裡挨着卧鋪,哪裡就重重地往下沉,眼皮都變重了。
翟主任逗着三胞胎玩,還給他們每人分了兩張白紙和一支鉛筆,讓他們在上面畫畫。
夏卉半睡半醒間一個激靈,把剛才有人來車廂的事告訴翟主任,提醒她們也看好自己的财物。
翟主任忙起身去把卧鋪的門從裡面插上,“那我把門鎖好,咱們這車廂有孩子呢,還是小心着些。”
夜裡,夏卉安頓好三胞胎,迷迷糊糊睡着,隐約聽到廖闵敏不屑的嘁聲,“魏營長和部隊裡七八個人就在隔壁六号車廂,誰敢過來呢,鹹吃蘿蔔淡操心。”
翟主任回:“少說兩句,小心點總沒錯,看好相機,裡面有采訪的照片。”
夏卉默想:哦,六車廂原來在隔壁。
那魏司南也沒有千裡眼啊。
反正貴重的财物她都貼身放着了,也留三兩分神在孩子身上,不敢睡實了。
到了半夜,門邊咔哒一聲,夏卉睡得淺,直接騰地坐了起來,第一眼先去看三胞胎,三個孩子安穩的睡着。
她又看了眼對面,上下兩鋪都睡着了。
夏卉大着膽子去到門邊,這會兒什麼聲響也沒了,她靜靜站着又聽了會兒,直聽到有值班乘警身上對講機刺啦聲,才猛地拉開門。
“同志,有事嗎?”
正要經過的乘警看着夏卉。
門外沒其他人,夏卉搖頭,“沒。”
她下意識先往左邊六号車廂看了一眼,竟和魏司南的目光撞上。
他手裡夾着一根煙,看到她後熄滅了朝她走過來,停在走道上。
“怎麼了?睡不着?”
他站得不算太近,煙味依然清晰地卷入夏卉鼻中,她覺得有些嗆,低頭揉了揉鼻子。
問道:“剛才你在外頭抽煙?”
“那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?”
突然,卧鋪車廂裡一陣驚呼。
“我的相機——相機不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