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夏卉到報社上班,文慶東焦急地在門口等着她。
“膠卷曝光了,洗不出有用的。”
文慶東把一沓照片給了夏卉,“新拍的都有問題,就剩下之前的照片能看,你挑挑,不要的我就拿去處理了。”
文慶東惋惜,照片洗出來基本上曝光的都是楊淑芬的頭臉,可能當時拍攝環境緊張,沒對好也不一定。
夏卉皺着眉,從廖家出來的時候她隻看了外殼沒事,沒想到拍的照片還是曝光了。
膠片機拍照她用起來不太熟,還得多加練習才行。
一張張照片挑到最後,有一張魏司南的。
他迎光站在亮出,背後是火車卧鋪打開的門。
夏卉記得這張照片,相機是火車上她修過的那台,當時她在測試修沒修好随便按的快門,沒想到照片還在。
她把這張照片拿走,其他的還給了文慶東。
“算了,不能用就處理了吧,要是有錄音筆就好了,唉——”
文慶東不知道夏卉說的錄音筆是什麼,不過錄音他知道,用磁帶和錄音機就能錄。
“你要用錄音機嗎?社長辦公室有一台,去小趙那裡登記申請,社長批了就能借出來,我幫你去。”
夏卉搖頭,“不是錄音機,以後有機會再說。”
等她攢點錢,買點工具和零件回來,自己搓一個試試。
即便沒了那些照片,但事情依舊發酵得很快。
翟主任得了消息,速度結束休假趕回報社,點了幾個人臨時組了跟蹤這次新聞的小組。
夏卉和高荟珍都被選入小組,這是她第一次跟新聞,在外一跑一整天成了常事。
有時候半夜才回到家裡,孩子們都睡着了,魏司南會在辦公桌前看書報,她每次輕手輕腳開門,都有台燈暖黃的燈光在等她。
魏司南還會給她留宵夜,有時是粥,有時是包子,有時會等她回來了再去下一碗有雞蛋的面條。
如果回來得太晚,他也會鎖上門到大院門口等她。
夏卉一開始有些不太習慣,總是讓魏司南不用刻意等自己,次數多了踩着夜色歸家的時候,就會不自覺看向大門有沒有被路燈拉長的熟悉的影子。
偶爾收工早的時候,她也親自去托兒所接城城朝朝和筱雨,買幾樣他們喜歡的菜下廚,這種時候就是三胞胎最高興的時候,大老遠在托兒所的教室裡就扒着欄杆喊媽媽。
連日這麼早出晚歸,也引來很多好奇的目光和猜測,夏卉有一次還聽到有人給魏司南出主意,說不能讓她這麼在外頭“野”,連家和孩子都不顧了。
她本以為魏司南會介意,或者借着别人口中的話要來敲打敲打她。
沒想到他照常等她下班,給她準備宵夜,那些不太悅耳的話一次都沒給她提過。
夏卉的心也不是石頭,漸漸的看魏司南越來越順眼,其實他有一張陽剛帥氣的臉,不過眉毛和額頭跟徐英花長得像,之前她一直不喜歡來着,現在看着竟也覺得沒那麼讨厭。
她下班早回來給三胞胎做飯,也有人當面說些冒犯的話,隻要廖嫂在,當場就幫着怼了回去。
“怎麼的,你們都不看報啊?多大的事啊這都不知道!夏卉是記者,她不這麼忙你們能看到那誰誰誰幹了什麼缺德事嗎。”
說閑話的笑話廖嫂,“廖靜楠,你字都認不全,知道報紙寫了什麼啊,反正我來随軍,就是想着我家那口子在這兒能有人照顧,别吃了上頓沒下頓的,真要忙自己的,那我可不來這兒,老家一堆活兒幹都幹不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