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順着男人線條分明的肌肉移動,緩緩反複地安撫着,像是在安慰什麼大型野獸一樣。
良久,謝呈淵還是沒放開她,緊緊地抱着不動,也不說話,季青棠察覺到不對,仔細聽了聽。
男人的呼吸有點重,胸膛起伏得有點急促,有點像是在哭鼻子?
季青棠的思緒瞬間飄到了小時候的一件往事上,以前她爸爸和她說過,她還沒滿歲的時候,媽媽感冒發燒,不能帶着她睡。
爸爸要照顧媽媽,便讓謝呈淵幫忙照顧她,她小時候特别嬌氣,哪裡不舒服就哭,有次哭得太厲害了,喘不上氣,吓得謝呈淵邊哭邊抱着她去找醫生。
季家和謝家都說那是謝呈淵哭得最厲害的一次,眼皮子都腫得跟核桃一樣。
和她相反,謝呈淵從小就不愛哭,哭泣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,不過在遇見她之後,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。
“謝呈淵,你是不是又哭了?”
季青棠被男人抱着,腦袋都埋在他胸口上,想擡頭都不行,隻好試探性地說了一句話。
謝呈淵緊繃的身體一僵,季青棠就知道自己猜對了,立即掙紮擡頭去看男人的哭臉。
謝呈淵不肯,拼命摁着她,磨蹭了幾分鐘後,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,季青棠痛呼了一聲,男人立刻松開她,低頭檢查她的身體。
“哪裡疼?”
“身上有擦傷,好痛。”
季青棠緊緊盯着謝呈淵紅通通的眼尾和鼻尖,濕漉漉的眼睫毛證明他剛才真的哭鼻子了。
謝呈淵最近被她逼着濕敷玫瑰水,連敷了很久,那張俊臉都白了很多,所以他一哭就變得很明顯,看着可憐巴巴的。
偏偏他不承認自己哭了,繃着一張冷臉,眼角卻還挂着淚珠,看着又好笑又可愛。
“彎腰低頭。”
季青棠摸摸男人的眼尾,踮腳親了親她他的眼尾和鼻尖,嘴角,再磨蹭他的嘴唇,小聲說:“你真好看,真可愛。”
謝呈淵的臉色一黑,惱羞成怒地輕輕咬了她一口,“胡說八道,不許說話!”
季青棠淺淺一笑,清澈眼眸裡映滿男人惱怒的面容。
謝呈淵小心将她的衣服都剝了,看見白嫩的肌膚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色擦傷,心頭一陣疼痛。
“身上這麼多傷,不能洗澡,我幫你擦一下,再消毒上藥,傷好之前不能碰水。”
謝呈淵小心幫她擦掉肌膚上的泥巴,露出紅腫的傷口,她皮膚嫩,一點點擦傷都會腫得很嚴重。
渾身加起來有十幾處大大小小的擦傷,看得謝呈淵眉頭都皺得死緊,讓戰友看了,還以為他面前排着幾十個地雷。
“不洗澡也太髒了,我睡不着,渾身不舒服!”
季青棠在謝呈淵面前一直是嬌弱不能自理的弱女子,隻有謝呈淵不在,她才會變成一個金剛女戰士,無所不能,嘴還特毒。
她說完話,眼睛就紅了,明明剛才還一點事也沒有,精神奕奕的取笑謝呈淵。
現在身體好像反應過來謝呈淵在身邊了,馬上開始哭唧唧地撒嬌了。
“不疼不疼,塗上藥我給你吹吹”謝呈淵好聲好氣地哄了季青棠很久,從仔細清理身體,塗上藥,再哄她睡着。
季青棠眼尾含着淚珠睡沉後,謝呈淵悄悄起身去把髒衣服都泡水裡,再出門去看看外面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