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除了寫着生日快樂外,還畫着一家三口的畫像。
這是寶寶陪他們過的第一個生日。
姜雲甯眼底落寞,随即又摻雜些許自嘲。
就算看到了又如何呢,沈寒年不會碰她做的東西。
正如他說過,永遠不會愛她。
突然,夜風吹進,冷得她打了個激靈。
低沉的嗓音順着風鑽進姜雲甯的耳朵裡,她無比熟悉。
她緩緩走過去,陽台下,沈寒年背對着她,斜身靠在牆上,窗外雪地折射的寒光照在他刀鋒般的側臉上。
薄情的長相此刻顯得更加無情。
他單手插兜,另隻手拿着手機,不知在跟誰通話。
姜雲甯望着他幽深的眼眸,深不見底,又好似無人能入他的眼。
她剛一靠近,沈寒年的話随之而來。
“結婚了又能怎麼樣?孩子是爺爺逼我生的,她費盡心思去做試管嬰兒,為的還不是沈家的财産和沈太太的身份。”
“我倒是挺想看看,姜雲甯知道生下一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,會不會當場瘋了。”
期待和戲谑的口吻,姜雲甯渾身的血液刹那間凍住了。
她如冬初凋敝的敗花,透支了所有生命力。
三年的付出得來的隻有作踐,沈寒年從未把她當人看。
結婚三年,沈寒年每次措施做得很好,哪怕箭在弦上,也會在最後一刻抽出去。
她以為他還介懷當年的事,盡管爺爺催得緊,她依然不敢在他面前提及要孩子。
所以當他提出做試管嬰兒時,她毫不猶豫答應了。
她天真以為,也許有了孩子,沈寒年心裡多一點她。
無數次打針吃藥,痛苦的排斥反應,她都咬牙撐着,她無條件信任沈寒年帶來的胚胎,從未懷疑這是他跟别人的結合。
她将孩子視作上天給的禮物。
可這份幸運不屬于她,甚至連懷的是誰的孩子都不知道。
在沈寒年眼裡,她從始至終是上不得台面的劣等貨。
微微隆起的小腹此時像個吃人的怪物,姜雲甯嘴唇發白,胃裡翻江倒海。
綿密的刺痛宛如利刃,刀刀割爛她破碎的心髒,撕破飄搖的靈魂。
姜雲甯揉皺腹前的衣服,絕望閉上眼睛,
陽台傳來動靜,姜雲甯猛地回神,輕步回到床上躺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