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雲甯瞳孔驟然緊縮,心像是被針紮般刺痛。
她死死盯着面前的人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卻感覺不到疼。
三天!
僅僅三天!
她三天前才親手将李管家送進警局,而現在,人居然站在自己面前,挑釁的看着她。
倒賣的古董價值上百萬,還有被他損壞的材料三十萬,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,放在其他人身上,蹲幾年局子是免不了的。
可李管家這才進去幾天,人就完好無損的出來了。
而且,看着這模樣,顯然還得到了沈家的重用。
沈寒年想放一個人出來的确很輕松,就是說句話的事。
可是,姜雲甯心裡隻覺得很憋屈,寒風呼嘯而過,卷起地上的積雪拍打在她臉上。
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,她站在這裡像個跳梁小醜,而真正的主謀就在她面前,冷眼旁觀這場鬧劇。
“沈、寒、年。”她一字一頓地咬出這個名字,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,“解釋!”
沈寒年動作一頓,似乎沒料到“解釋”這兩個字居然能用到他身上。
他掌管沈家這麼多年,隻有他讓人解釋的份,還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定。
姜雲甯是第一個!
不識時務!
沈寒年面色驟然陰沉,漆黑的瞳孔裡凝着冰碴,将西裝外套遞給李管家,喉結滾動間洩出一聲冷笑:“姜雲甯你又在發什麼瘋?”
姜雲甯突然一個箭步上前,五指奪過那件還帶着體溫的外套,真絲面料在她指間發出刺耳的撕裂聲,下一秒已重重砸進垃圾桶。
“我發瘋?”她倏地轉身,指尖幾乎戳到李管家臉上,“不如沈總先解釋解釋。”尾音陡然拔高,“這個早該蹲監獄的人,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?”
“倒賣古董的事,損壞我材料的事,你都知道吧?”
姜雲甯氣得不輕,胸口劇烈起伏,呼吸灼熱得幾乎要燒穿喉嚨,她死死盯着沈寒年那張無動于衷的臉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卻壓不住那股直沖頭頂的暴怒。
右手已經不受控制地微微擡起,指節發白地顫抖着,差一點就要狠狠甩在那張永遠淡漠的臉上。
他永遠都是這樣,高高在上,冷漠薄情,看着自己歇斯底裡像個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