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、蘇淺檸。”
黎錦斐手腕沉穩，落筆，蘸水筆尖在粗糙的表格紙上劃過。
“年齡。”
“二、二十。”
“籍貫。”
一問一答，簡潔明了，兩張表格很快就遞了上去。
“自願結婚嗎？”女辦事員例行公事地問。
蘇淺檸的心猛地一顫，下意識地看向黎錦斐。
黎錦斐也正好看向她，四目相對間，他的眼神深邃平靜，看不出波瀾，隻是對她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。
“自願。”
“好。”女辦事員點點頭，拿起桌上的印章盒，打開，露出裡面鮮紅的印泥。
她拿起那枚方方正正的婚姻登記專用章的大印，在兩張表格上各自用力地按了下去。
“咚！”
“咚！”
鮮紅的大紅戳子，端端正正地蓋在了表格上。
“好了。”女辦事員把兩張蓋好章的結婚證分别遞給他們。
“恭喜二位同志，結為革命夫妻。以後要互敬互愛，互相幫助，共同進步，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！”
黎錦斐鄭重地接過那兩張薄薄的紙，仔細地折好，收進工裝外套的内袋裡。
蘇淺檸用沒受傷的左手，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那張紙的邊緣。
那薄薄的一張紙，輕飄飄的，卻又沉甸甸的，上面的紅戳子刺得她眼睛發酸。
這就登記了？她成了黎錦斐法律上的妻子？
沒有想象中的羞澀甜蜜，隻有一種塵埃落定般的茫然。
走出民政局的大門，王建國如釋重負地迎上來，臉上堆滿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