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問個清楚明白,可話到了嘴邊,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她不敢問,她怕自己一問,黎錦斐就會反悔。
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幾乎讓蘇淺檸如坐針氈。
整個下午,病房裡都彌漫着一種奇異的安靜。
黎錦斐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份《解放軍報》,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專注地看着軍事新聞,姿态沉穩,仿佛與世隔絕。
隻有偶爾翻動報紙的細微聲響,提醒着蘇淺檸他的存在。
蘇淺檸躺在床上,百無聊賴,卻又心潮澎湃。
一會兒想着原主車禍重傷昏迷三個月的慘狀,一會兒想着王建國那句“怕她承受不住第二次”,一會兒又忍不住琢磨黎錦斐那捉摸不透的态度。
焦躁像螞蟻一樣啃噬着蘇淺檸的心,讓她根本無法靜養。
她翻來覆去,把被子揉成一團,又攤開,再揉成一團。
終于,在她又一次煩躁地翻了個身後,黎錦斐放下了手中的報紙。
他擡起頭,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寫滿煩躁的小臉上。
“很無聊?”他的聲音終于打破了室内的沉寂。
蘇淺檸沒好氣地“嗯”了一聲,帶着點自暴自棄的意味。
心想:你倒是沉得住氣,跟個沒事人一樣看報紙!
黎錦斐站起身,走到床邊:“陪你玩個遊戲?”
遊戲?
蘇淺檸一愣,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這種時候?這種氣氛下?玩遊戲?
蘇淺檸擡頭,對上黎錦斐那雙深潭般的眼睛,裡面似乎沒有玩笑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