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掌心微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棉襪傳來，像帶着細微的電流，瞬間讓蘇淺檸頭皮發麻，臉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，一直紅到了耳根。
“我、我自己來！我自己能行！”蘇淺檸慌亂地想要掙脫，聲音都變了調。
這太親密了！也太尴尬了！
黎錦斐卻微微擡起了頭，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平靜地看向她。
沒有催促，沒有不耐，甚至沒有多餘的情緒。
隻是那麼靜靜地看着她，仿佛在無聲地詢問：你在抗拒什麼？
蘇淺檸所有拒絕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裡。
在黎錦斐的注視下，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，連掙紮都顯得那麼矯情。
隻能僵硬地停住了動作，任由他微涼的指尖隔着襪子握住她的腳踝，另一隻手則極其利落地幫她穿好另一隻鞋，然後仔細地系好鞋帶。
他的動作很穩，手指靈巧，系得結結實實，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，而非為一個成年女子穿鞋。
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，對蘇淺檸來說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。
她屏着呼吸，視線死死盯着他烏黑濃密的發頂，完全不敢看他的臉，隻覺得被他觸碰過的地方，像被烙鐵燙過一樣，殘留着一種揮之不去的溫熱。
終于，鞋穿好了。
黎錦斐松開手，站起身。
“好了。”他言簡意赅。
蘇淺檸如蒙大赦，幾乎是彈跳般地站了起來，低着頭就往門口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