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,向前是深藏不露啊?”
“哪裡是深藏不露,這是城府深,哎,人心叵測呀,都當我們是傻子呢?”
“别說我沒提醒你們哦,以後說話防着他點,小心被打小報告。”
潘向前掩住了眼底的落寞,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,感覺此刻通往所長辦公室的路顯得格外得長。
倒是淩晨、郝山聽了個别民警的酸言酸語,面色微愠,也不慣着,脫口道,“怎麼能這麼說呢?那是人家向前爸爸用命換來的警察榮譽,就算組織照顧他的後代你有意見?再說,向前又不靠這個。”
“就是,好話歹話都憑人一張嘴,他不想說自己的身世,就說他城府深,他要是說了,是不是說他隻會坐享其成?”
“還在見習期就敢這麼嚣張,我看你們是不想轉正了。”說酸話的正是民警胡十億。
胡十億今年48歲,從警22年,也算得上是老警察了。平常大錯沒有,可這人有一個缺點,就是有問題有啥事從不找自己的原因,總愛推诿,但一有功勞又愛争先,做事情是能混則混,不能混就和稀泥,大家礙于老同志的面子,能避則避,也不想跟他多計較,反倒助長了他的嚣張氣焰。
就因為堪憂的情商,這麼多年,他愣是沒被提拔過一次。至今仍是一名普通的治安民警。
眼下,幾位初生牛犢敢這麼怼他,可被他記恨上了。他下定決心,待他們見習期滿時,他一定要投不合格票。
其他民警倒是在胡十億看不到的地方,暗暗給淩晨、郝山他們豎起了大拇指。實在是忍好久了,好不容易有人能治治他,大家的心情瞬間舒暢了起來。
“嚣張的可不是我們,我們就事論事,轉不轉正的,得由組織決定。”淩晨想着上次幼兒園端蜂窩事件,氣不打一處來。
前幾天,他才從其他派出所的民警口中得知,這胡十億在外面說他和向前一來就貪功冒進,所以争着去端蜂窩,結果搞出輿情來。後來事情平息了,他又在外面說,都是靠他張羅奔波,才平息了蜂窩輿情。
反正不惹他,也是要被針對,淩晨所幸就不忍了,瞪了胡十億一眼,擡着頭從他身邊走過。氣得胡十億挺着圓圓的肚子直嚷嚷,“我看你倆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,尊敬長輩都不會。”
大家趕忙散開,生怕被殃及池魚。
楊鋒領着潘向走進辦公室,他一邊關門,一邊關切地問道,“你媽沒事吧?”
“沒事,隻是受了驚吓。”
“網上視頻流傳出來了,你媽呀,有時候跟你爸很像,所以說,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”
“不過,那位奪刀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是誰啊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趕到醫院的時候,那位男醫生就不在現場了。”
“真得好好感謝他,不然,你媽就危險喽。”
“嗯,等半程馬拉松比賽安保結束了,我專程上門謝謝人家。”
“向前,還一個事情要提前給你打個‘預防針’,剛剛,外面的議論你也聽到了。”楊鋒有些擔憂。
“您說,所長,我心裡有準備。”潘向前大概猜到了楊鋒要說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