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是昏了頭了,竟敢給皇子下藥,你不要命我還要呢!”
“若不是看在這些年你們林家對我有幫攜的份兒上,我現在就一封休書把你連同這小賤種一同送回林府去,問問我那好嶽丈還有大舅哥兒,你們林家是如何教育女兒的!”
氣炸了的沈正身連踹了林永珺十來腳,又揪着她衣領左右開弓扇了十來個巴掌,嘴裡不停地罵,可又顧及是在外面,隻能壓着聲音。
“你等着,回去我就把你從族譜上拿掉,還有你那小賤種,一并劃掉!”
“你這種人怎配當我沈家主母?!當個妾都算擡舉你了!”
剛才來的路上,他腦子亂成一團,倒是身旁的沈棠一直提醒。
“父親,林永珺是林家次女,她敢做出這等事一定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,若事情敗露,她便拉女兒出去頂罪,而我是您親生的,女兒有罪,您焉能逃脫得了責任?!”
是了,這麼大的事她一個婦人怎敢自作主張,一定是林家在背後指使,林永珺最愛與那個伯爵府的嫡親姐姐來往,還有她那個欲壑難平的親哥林輝,若非他太貪婪,自己那二十貫的月例怎麼會變成十貫?!
沈棠說的對,如今他的官職與林譽一般高了,林家怕拿捏不住自己,便要從他女兒身上下手,自己若不與他們家劃清界限少來往,往後少不得被他們拖累呢。
沈棠坐在一旁出聲提醒:“父親,如今滿京城都曉得,您若是這個節骨眼上把她們母女清出族譜,一是得罪林家,二是不打自招讓旁人瞧咱沈家笑話,不如先書信告知林家,看他們如何說,等過段時間再處置也不遲。”
這會兒還不能把她們從族譜上劃掉,阿娘的仇還沒報呢。
沈棠的話激怒了沈正身,“如今我堂堂一家之主,處置個妾還要看他們林家臉色了?!”
當晚,沈正身就奪了林永珺管家權交給沈棠,活活打死那母女最貼身的兩個女使,将屍體連同書信一并送去林府。
林譽畢竟是老狐狸,他把所有過錯全都推到死去的女使身上,讓沈正身把陪嫁的一幹丫鬟婆子全都退回來,再給送一批新的去。又說如今朝堂派系林立,沈林兩家應同聲連氣才可保官場無虞雲雲。
而沈正身最在意的正是他的仕途,如此一場鬧騰最終以林永珺、沈顔蓉身邊丫鬟婆子都換了一批新人收場。
碧痕氣不過,“白便宜那貨一塊上好的翡翠。”
那串碧玺早被沈棠拆了交給宋若普帶出大嶽處置,這翡翠玉佩也是沈棠有意叫沈顔蓉偷走的。
上元節那日,她本來想用其他法子引起路人注意,正好池長青送上門來。不過那日,沈棠的氣憤确實是被池長青燃起來的。
後者從上元節後便閉門不出,一心準備春闱。
而沈棠則趁着天氣轉暖忙着栽培去年秋日裡帶回的郁金香,用時下的桃李、海棠、櫻花、杏花研制擦臉的香粉和新款花露。
如今宮中各位貴人皆用舒香齋妝、香,沈棠不僅買回從前的宅院,還攢了一筆錢尋機南下開店,為滅國後生計打算。
春闱放榜,池長青榜上有名。想到下月的殿試,他志得意滿,特意來舒香齋尋沈棠,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。
但鋪子夥計告訴他今日沈府有壽宴,東家早早就歸家去了。
池長青這才想起來,今日是沈正身的生辰,沈顔蓉好像送了帖子給他。
他趕緊去鋪子買了禮物,急匆匆趕到沈家,邁進花廳時正瞧見沈棠舉杯敬沈正身。
“恭賀父親”
話沒說完,沈棠突然吐了一大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