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他就納了府裡兩個美貌侍女為妾,将林永珺與沈顔蓉趕到了從前沈棠住過的後院。
這院子荒廢多年,院子裡的雜草足足有半人高,房舍年久失修,瓦片掉落,室内桌椅要麼斷腿,要麼缺角,鋪蓋與床褥扔的到處都是,唯一完好的床榻隻剩個架子,沒了四周床幔,立在水窪中。
沈顔蓉擡頭,看到床上面的頂子破了個大洞。
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哀嚎起來。
“娘,我們可怎麼活啊——”
林永珺正找燭台,見她如此放下手裡東西坐到旁邊,攬着她:“怎麼不能活?至少我們還有命在。”
“你舅舅去了嶺南,你姨母去了軍中,隻有我們娘倆還能在這沈家做主子,這就很不錯了。”
“破洞不要緊,咱倆把床挪到不破的地方不就行了,來,跟娘一起——”
沈顔蓉想到當了軍妓的姨母,立刻就不哭了,使出吃奶的力氣将床挪開那處水窪,又把一個破衣櫃收拾出來,還找到一個磕掉一角的瓷枕。
“娘,我一想到當年沈棠那小賤人就是在這屋裡住過,在這床上睡過,我就、我就”
沈顔蓉癟着嘴又要哭。
“她那賤種都能在這樣的屋裡活下來,你是娘的寶貝疙瘩,你自然也能好好活下去,一定比那小賤人更有出息!”
林永珺抱着沈顔蓉親了又親,趁天亮收拾利索破屋,拉着她去竈間偷吃的。
從前日侯府起大火,林永珺接應明兒,又指使王嬷嬷去狀告沈棠謀害郡主,她一直都沒怎麼休息、吃飯。
本以為這次赢定了,哪知自己娘家竟被抄了家,爹死、兄流放,姐姐想來也活不了幾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