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放着三樣東西。
孔雀石耳墜、白狐皮披風和一雙烏皮氈靴,她脫下鞋襪試了試,大小剛剛好。
是誰送的?
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思?
尤其是最後一樣,她甚至都沒去店裡,隻是在門外看了一眼就離開了。
沈棠手指撫過皮草,摸到一團硬物,掀開一看,全都明白了。
是那串綠松石手串。
之前被她拆下來的金塊已經補上去了。
沈棠抓着那手串望向窗外,大漠邊城,落霞如血。
他竟為了自己來了這裡嗎?他什麼時候到的?一直在跟着她嗎?
此刻他又在何處?
他知道自己被休了嗎?
沈棠此刻腦子裡又浮現池長青掰斷發簪的那一幕,眼裡漫上一層霧氣。
她慢慢坐下,腦海裡又浮現出完顔骨都那張白淨的單眼皮的充滿侵略性的俊顔。他就像一個不着急的獵人,永遠在一旁守着,隻等她自己心甘情願地跳入他為她準備好的陷阱裡,永遠沉溺。
完顔骨都不是趙槁,他并不好色,他身邊充斥着中原的、異域的,各種風情的絕色美人。但和他在一起時,他有一種魔力讓你相信,你就是他心中最愛的那個。
而且,他永遠都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。
沈棠知道,他送了自己禮物,那她也得回禮。
她提筆寫下憑據,将新棠三成紅利贈與完顔骨都。
寫完她便把這張紙壓在那綠松石手串下,抱着其餘東西去了内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