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如今是不認賬了,推自己頂罪,去送死。
他果真如池長青所判做了這替罪羊。
沈正身此刻後悔也來不及了,隻能把罪過推給劉貫。
“陛下,陛下息怒啊,臣當初也是被劉太尉騙了,臣不知他與拓錦勾結之事啊。”
他掏出賬冊,呈遞給皇帝,“他一直威逼訛詐臣的家産,臣位卑言輕不敢不從啊,還望陛下明鑒。”
劉貫冷笑一聲,先掏出張紙丢在沈正身面前,“你的家産?是你霸占沈棠的家産吧?”
而後撲通跪倒向皇帝解釋,“沈正身之女沈棠早就與他斷了父女血親,獨自經營兩家店鋪,無奈沈正身貪圖錢财,險些将沈棠打死,為的就是霸占其财産。”
“虎毒尚不食子,沈正身其人禽獸不如,诓騙君王,罪不容誅!”
沈正身撿起那紙一看,隻見上面寫着自己将沈棠逐出家門,并在宗族耆老見證下與其斷絕血親,末尾還有自己親筆簽名及手印!
嗡——
沈正身跪在地上腦子回想起那次沈棠強行按他手印那幕,隻覺得脊背發涼。
“陛下,這并非臣的親筆啊,沈棠她一直都住在家中,我何時趕她出家門?更不可能與她斷親啊!”
皇帝冷笑,叫劉貫起身。“朕想起來了,許多年前便是他将沈棠趕出家門,還鬧到朕這裡,親生女兒尚且每月要給他銀錢以求活命,何況是旁人!”
“陛下,此等畜生不如的奸佞就該砍了腦袋給拓錦送去,以表大嶽态度啊。”
皇帝想起從前砍了林譽的腦袋和全家平息了完顔骨都的怒火,大手一揮,“那便送沈正身一家去吧。”
“臣從未與女兒斷親啊,這東西不是臣寫的啊——”
“臣一家和睦,從無此事啊——”
“陛下,陛下,臣冤枉啊,臣冤枉啊——”
死到臨頭,沈正身想的還是他的名聲。
沈府此刻亂作一團。
後院的林永珺踹開用泥糊住的狗洞,将包裹塞出去,催沈顔蓉快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