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貴女見此紛紛動起來,她們哪裡會跳這種豔舞,但為了活命隻能忍着強烈的羞恥感扭動腰肢,在求生與貞潔之間痛苦掙紮。
沈棠與永福不用跳舞,坐在末端,面前各擺着一盆肉,那味道實在是香,比她們吃過的所有食物都香。
永福餓了一天,忍不住要去抓肉吃,沈棠朝她微微搖頭。
“你看那骨頭,那是人的盆骨。”
永福仔細一看,立刻别過頭哇哇地吐。
拓錦人朝她們看過來,“貴人對我們的招待不滿意?是嫌棄舞跳得不好還是飯菜不香?”
渾樸站起來,走到一名貴女身後,突然抓起那人丢進火裡,在女子的慘叫聲中挑釁地看向沈棠。
沈棠知道,此刻完顔骨都不在這裡,就算他們弄死自己,事後完顔也不可能将這滿屋的将領都殺了,畢竟他此刻還不是皇帝,隻是個沒有軍權的皇子而已。
但沈棠不能讓他們瞧出來自己的恐懼,因為你一旦對猛獸露出懼相,你便完了。
“我妹妹來時穿得少染了風寒,還請大人見諒,我陪大人您喝酒。”
沈棠端起大碗,朝那人恭敬一揖,仰起脖子一飲而盡,那人哈哈大笑兩聲,端起碗也一飲而盡。
衆人一見,紛紛端碗敬沈棠。
他們是要将沈棠灌醉,占了她便宜,弄走永福,日後就算完顔骨都追究起來,也隻說是沈棠自己酒量不行。
沈棠端起碗一一掃過他們,“我上次敬酒還是陪着殿下敬的貴國皇帝,沒想到今日便要在這裡敬各位大人了,等我到了上都一定要将這事禀告陛下。不過我聽說,陛下貴體欠安,就不知屆時會不會直接禀告骨都殿下了”
沈棠在提醒他們每個人不要忘了,完顔骨都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,如今你們敢動他的人,就别怕日後不會被他一一清算。
那些人果然怕了,紛紛放下碗,說敬過大将軍就可以了,然後繼續看舞蹈喝酒吃肉。
沈棠扶着永福回了住處,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。
如她所料,完顔骨都并不在此次出征大嶽的拓錦軍中,而是留在病重的老皇帝身邊。因為萬一皇帝駕崩,他遠在千裡之外便無法趕回。
隻有随着拓錦軍隊一路北上上都才能見到完顔骨都,可那時估計是在好幾個月之後了,自己孤身在這群狼中,能不能活到那時還不一定。
她看了眼身旁昏睡中時不時打激靈、喊一聲娘的永福,算計着該如何把她送出去還不被人發現。
誰知當晚,永福便發起高熱。
沈棠摸着滾燙的她,立刻高聲喊人,可拓錦人根本不理會,不去替她請大夫。
“既然你們不願去請大夫,那我可以幫妹妹醫治,我看見院中有可以去高熱的草,你們讓我拔一些回來了,否則,我妹妹若是死了,回頭我便要跟殿下告你們的狀。”
兩個士兵對視一眼,放沈棠去院中。
沈棠認出這些野草中有可以退熱的馬鞭草,還有能讓人生風團的荨麻,她兩種藥都采了些拿回去,當晚搗碎馬鞭草擠出汁水喂永福喝了,兩日後她果然退了熱。
拓錦人在京城中搜羅了大批金銀與無價之寶,押着皇帝等一行人準備回上都。
臨出發前一晚,她正用荨麻搗汁,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名字。
“棠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