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娘,我們要去哪兒?不是要歸家嗎?這裡不是家啊——”
沈棠拉着喬馨月哇哇地哭,哭得像個孩童,“棠兒要歸家,棠兒要歸家去——”
剛才沈棠赤裸上身的時候,所有人都瞧見她脖子上那枚鹿符了,都知道這是完顔骨都的鹿符。
雖然此刻完顔骨都不管沈棠了,但隻要他沒收回這鹿符,在拓錦便沒人敢動沈棠。
“她是個瘋子啊,還有那貴妃臉上那麼一道大疤,你讓我們給将軍送去,這不是要害我們嗎?”
“要去你自己去!”
沈顔蓉一路上替拓錦人威逼利誘貴女,替他們物色美人,到了浣衣院後又成了這裡主事的。但是她自己心裡清楚,拓錦人不過把她當個物件,他們并不會為個物件得罪皇親。
她掃了眼這批新來的貴女們,認出其中兩個是從前娴妃生辰那日的牆頭草,伸手一指。她們便被拓錦士兵拖了出去。
“告訴你們,若是與貴妃跟沈棠一夥,便是與我沈顔蓉為敵,我的敵人在這浣衣院活不過三日。”
衆貴女一聽,紛紛遠離喬馨月和沈棠。
“很好,如今正缺兩個倒夜香的,你們說誰去最合适呢?”
衆人紛紛看向喬馨月和沈棠。
上都嚴寒。
喬馨月和沈棠每日五更起身去各屋收集馬桶,再爬上梯子倒入大桶裡,最後還得沖洗幹淨。
冬日裡井水結冰,用水需要先鑿開。
井邊結了冰,地滑。有次沈棠彎腰探身下去鑿冰時,腳下一滑,半個身子栽進去。幸虧喬馨月手疾眼快拉住了她,否則沈棠就要跌入井裡淹死了。
井水打上來結了層薄冰,兩人哆嗦着用井水沖洗馬桶,還要防着髒水弄到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