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裡裴滿愣住。
“我知道你在這伯爵府中孤立無援,你一個過繼之子不過是個擺設,等大老爺百年後,府裡第一個被趕出去的就是你。”
“你驅使不動下人,凡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,若我做你眼線,你便可以騰出精力去競争爵位。”
“從你屋裡陳設便可以看出,你雖有志但卻苦于有心無力,恐怕在這偌大的伯爵府裡,懂得你心思的除了大夫人便是我這個家奴了吧?”
沈棠花了一上午時間打聽清楚府裡錯綜複雜的關系。
大老爺兀裡伯繼無子嗣,隻有一個剛滿月的女兒。
前幾年大夫人納闌氏力主過繼,從宗族裡挑了這個同齡人中最沉着老到的兀裡裴滿,滿懷希望期待他可以擔起世子重任,但他卻被二老爺跟三老爺壓制得無法翻身。連府裡下人都敢欺負他。
老夫人憂愁的事便是大老爺無後,她也擔心等自己百年後伯爵府三兄弟會因為個爵位反目成仇,四分五裂。
過繼後,大夫人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,整日纏綿病榻,所以早上請安并沒有她。
兀裡裴滿唯一的後盾也倒了,如今他在府裡的日子舉步維艱,不得不去讨好老夫人。
可是老夫人并不待見他,老夫人還是盼望着能有自己的嫡孫。
沈棠推測大老爺應該是得了不孕症,至于那個女兒是誰的孩子,眼下她還無法推測。
沈棠的目的隻有一個,就是從伯爵府正大光明地出去,以另一個身份回到南嶽去。
能給她自由的可以是老夫人,也可以是伯爵府的家主,更可以是任何有權勢之人。
所謂摟草打兔子,有沒有她也要打一杆子,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。
兀裡裴滿望着沈棠,滿眼猶豫,沈棠知道他動心了。
她一手按住鹿茸,一手抓起兀裡裴滿執劍的手,對準鹿茸切下去。白光一閃,薄刃切開鹿茸,鹿血滴入盤中。
“你瞧,多一個人是不是更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