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俯視着他,輕哼一聲:“我好心邀你,你卻一再為難我,那些欺你辱你的,你反倒不敢怎樣,”她搖搖頭,“如今我也看清了你,随便你折騰吧。”
兀裡仲德表面上給池長青找翻譯,其實就是暗示沈棠不要站錯隊。她也看清這個兀裡裴滿就是隻紙糊的老虎,沒什麼出息,索性就幫着池長青一起,攪動這伯爵府的一池渾水,越亂越好下手,自己逃出生天的機會也就大幾分。
兀裡裴滿跌坐在地上,瞪着沈棠的背影,一張臉憋得通紅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夜裡,沈棠做好香吹了蠟燭正要睡覺,就聽門響。她趕緊爬起來,聽見隔壁池長青房裡傳出動靜,那門便沒了響動。
沈棠重又躺回床上,望着窗外的月色,也不覺得房裡寒冷了。
兩日後一早沈棠陪在老夫人身旁看她用完早膳,等所有人來問安。
管家來報,說三夫人兀顔氏回府了。
不一會兒,堂上便多了位飒爽的女子。
“母親,兒媳來向您請安了。”
“前些日子家母身體欠安,兒媳回家侍候,如今我兄長從大嶽打了勝仗回來,家母的病便一下子都好了。”
“兄長帶回許多戰利品,我特意挑了母親喜愛的送過來,不知母親這些日子身體可安好?”
管家打開那些盒子展開給老夫人瞧,裡面皆是些玉佛、玉觀音。
“我身體好得很,虧得你這一片孝心,你瞧瞧,好些日子不見,你都瘦了呢。”
“海棠啊,你不是給三老爺做了好多解乏的香嗎?這就拿出來給老三媳婦,叫她也一起用。”
沈棠唱了一聲喏,将那些沐浴用的香端出來恭敬遞給兀顔氏,“三夫人沐浴時将這些香直接放入桶中即可。”
兀顔氏拈起一顆香丸捏得粉碎,“母親何時得了這麼個家奴?”
老夫人不接話,“我聽說你娘家府上也多了許多美妾侍婢?”
“哦,都是侍候我爹跟我兄長的,都是些徒有其表的花枕頭罷了,倒是母親身邊這個妙人好,又會制香又知趣的。”
兀顔氏佯裝突然想起來,“兒媳這次回來途經酸棗巷還帶回來個人,這就給我夫君送過去,那改日再來向母親請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