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冷冷看她:“你這麼一說倒是我和二夫人的錯了?你娘在香丸裡下藥要害人卻沒錯?你再往後說便是我教唆二夫人挑撥的喽?”
兀裡叔曷氣得一巴掌扇在大小姐臉上,指着兀顔氏鼻子大罵:“好好一個孩子被你教成這樣,事實鐵證在前還想着要攀咬誣蔑旁人。”
他又回身瞪着大小姐,“你也是要嫁人的人了,前面給你姨娘們下毒,害死你弟弟,如今又幫着你娘下藥害人,我當初讓你學醫是想着你嫁人後人在内院,學了一技之長傍身以後好有個依仗,沒想到你竟學了這些去害人。”
“罷了罷了,有你們娘倆在這伯爵府南院裡,我伯爵府便永無甯日。”
兀顔氏渾然不覺兀裡叔曷話裡的意思,沖過來護住大小姐,“你個窩囊廢就敢拿我女兒出氣,知道你為何生不出兒子嗎?因為你沒那個德行!”
她這話厲害,不止罵了兀裡叔曷,還罵了大老爺兀裡伯繼。
兀裡叔曷重重哼了一聲,從懷裡掏出張紙,掼到地上,“若非你,我的兒子也快落地了。”
“從今日起你我夫妻恩斷義絕,你也不必再委屈求全,帶着你大女兒滾回娘家去吧,這伯爵府從此禁止你登門!”
兀顔氏怔愣了一瞬,撿起地上的紙一看,不敢相信這竟然是面前這個廢物寫出來的休書。
“兀裡叔曷你敢休棄我?!你敢不要我?!”
“你連女兒都不要了?!她眼看就要嫁人了,你讓她離開伯爵府日後還怎麼嫁過去?侯府那邊會怎麼看她?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?!”
她發了瘋似的沖上來要厮打兀裡叔曷,沈棠同幾個婆子立馬拉住兀顔氏,對着她後頸一個手刀劈了下去。
“娘——你們敢打我娘——”
不等大小姐哭喊,也被婆子們堵住嘴,拉出了正堂。
堂上瞬間安靜下來,隻聽見老夫人的歎氣聲。
“也好,留這樣的蛇蠍禍害在府裡終究是要出事的,也沒有時時提防的道理。”
她哪裡知道兀裡叔曷從上次失了兒子就有了休棄兀顔氏的心思,隻不過還沒找到合意的繼室而已。
“不過眼看快過年了,也沒有因此與兀顔家撕破臉的道理,索性就再等上幾日,等把那孩子嫁出去,順道讓兀顔家把她一道領回去。”
老夫人看向兀裡叔曷,“本來我給這孩子準備了豐厚的嫁妝,如此也不必了,留着給你做娶新婦的聘禮吧。”
兀裡叔曷已經有了意中人,聽見母親同意,索性也就說了。
“那不如就借新年向她家提親?萬一要是不同意外人也不知曉。”
老夫人最是疼愛小兒子,更是對他的脾性了如指掌,知道他一定是選中了新人才會休掉兀顔氏。
“也好,你屋裡屋外的養着一堆,好人家的嫡女哪能看上你!”
“這事我會幫你辦的,但是成與不成全看你自己造化。”
“還有,就這幾日了,那兩個放在你院子裡可别再生出什麼旁枝。”
兀裡叔曷滿口應承,“娘放心,兒叫人給她倆喂了軟骨散,沒了力氣她倆還能做什麼?等出嫁那日往轎子裡一塞,便什麼都瞧不出了。”
老夫人點頭,叫沈棠把年禮給兀顔家送去,“什麼都不要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