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腦子轉得飛快,反應過來,能在後院行走的男人除了兀顔氏的哥哥,那個将軍,還能有誰?
而娴妃這樣子分明是做了他的妾。
“回将軍的話,奴随夫人歸甯,聽聞将軍愛妾即将臨盆,夫人命奴特來送姨娘安胎香囊。”
沈棠說着從懷裡掏出剛剛剩下的香囊遞給娴妃,趁機輕捏她的手。
兀顔将軍往前走兩步,“我怎麼從未見過你?”
兀顔氏貼身婢女都是陪嫁出去的,兀顔将軍又知曉自己妹妹在伯爵府中無權無勢,對沈棠一番話很是懷疑。
但沈棠認定他此刻還未見過兀顔氏,頂多聽聞她回來了,便大着膽子編。
“将軍有所不知,奴擅制香,之前為夫人特做的香膏令夫人容顔年輕,便留在了夫人身邊,專為夫人調養身體。這次奴還為将軍夫人做了香膏香囊,将軍夫人聽說奴擅此術便特叫奴過來查看。”
她朝兀顔将軍行個大禮,“奴恭賀将軍年後将得貴子。”
從大嶽城破至今,早有年餘,沈棠推算娴妃早在北上路上便懷了兀顔将軍孩子,又見她大肚下墜即将臨盆,索性就撿男人愛聽的說。
兀顔将軍聽了果然眉宇舒展有了喜色,娴妃趁機拉着他,“将軍今日回來的這麼早,剛才你兒子還在肚子裡練了好一通拳腳,将軍跟妾進屋聽聽吧”
娴妃拉着他手覆在肚上,朝他媚人地笑,連哄帶拉朝外頭走,她扭過頭深深看了沈棠一眼,“替我謝謝夫人好意,東西我就不收了。”
沈棠趕緊回禮趁機跑出院子,找到花園,從狗洞裡爬了出去。
她一口氣跑回伯爵府,叫管家趕緊帶自己去見老夫人。
“不好了,三夫人回了娘家了。”
“你見到她了?”
沈棠跪在地上,借着喘息的機會掃了一遍堂上的人,這是她與池長青約好的,若是沒見到兀裡叔曷在,就說明他還不知道兀顔氏跑回了娘家,說明整個伯爵府都還不知道。
“奴婢按您吩咐把東西給了三夫人嫂子,她疑心我不是三夫人貼身婢女奴婢正要離開,就見三夫人進來,她一見我就大喊幸虧奴婢腳快,不然,不然今日就見不到老夫人您了”
沈棠趴在地上哭,“奴婢死了不要緊,隻是聽見三夫人她,她嘴裡奴拼死回來就為趕在她前面告訴老夫人。”
老夫人一張臉瞬時變得鐵青,“去查!看誰放走了兀顔氏!”
“再把大老爺、二老爺一并叫過來。”
兀顔氏是帶着休書跑的,她心中滿是恨,回到娘家必然要對伯爵府展開報複,而大房的醜事便是她攻讦伯爵府拉上禦史府最好的利器。
她看向身邊嬷嬷,“你替我去侯府走一趟,就說大小姐染了風寒,婚期怕是要推後,聽聽他們的意思。”
大小姐在兀顔氏耳濡目染下恨透了伯爵府,她若嫁過去不僅對伯爵府無甚助力,還會叫幫着她娘對付伯爵府,不如就此取消了與侯府婚事,将她軟禁起來,作為拿捏兀顔氏的籌碼。
沈棠默默退下,心裡感歎老夫人遇事處理果決迅速。
不多時,大房二房跟三房就趕了過來,一同來的還有池長青。
他見沈棠無事,不可察覺地舒了口長氣。
“母親,已經查出來了,是兀裡裴滿放走了那賤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