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墨凡臉陰沉得有些可怕,眼前閃過楚家後院那株百年銀杏,樹根處翻新的泥土泛着詭異的暗紅,隐隐有血腥的氣息。
楚家一案,雖看着證據确鑿,但又處處透着無法解釋的詭異。
他想不明白,他已命柳廣達帶人包圍了楚家,但楚家上下八十來口人,卻還是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
“本侯想什麼時候定案,需要你來置喙?”
蕭墨凡不知何時立在案前,逆着光的輪廓宛如出鞘的雁翎刀,他聲音更是冷得如鋒利的冰錐:“就算柳廣達沒與楚松德勾結,藏在他密室裡的金銀珠寶,也足夠本侯滅他滿門。”
滿門!?
聽聞冠軍侯殺戮成性,果然如此。
不僅如此,還真真切切是個蠻不講理的武夫。
楚卉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心竄遍了全身。
她垂眸沉默片刻,放低姿态:“表哥,父親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做錯事,他人在诏獄,這一生也算是廢了。你能不能,能不能饒他一命?”
饒他一命?
蕭墨凡諷刺勾唇。
她憑什麼覺得,她開口求人了,他就會幫她?
他自诩自己從不是什麼良善之人。
“表哥如果願意幫我,那我也願意幫表哥。”楚卉看出了蕭墨凡眼裡的不屑,咬牙說道:“我願意交換。”
“哦?”蕭墨凡眼裡多了幾分戲谑:“你拿什麼跟我交換?”
“你饒我父親一命,我幫你尋到醫聖,治好你祖母的心悸之症。”楚卉道:“如果治不好,我和柳家,随你處置。”
蕭墨凡抿直了唇線,似在思考。
楚卉咬了咬牙,“不管你如何處置父親,但隻求你能留他一命,可好?”
蕭墨凡藏在身後的拳頭緊了又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