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有一刻鐘。”
兩人推開厚重的銅門,一獄卒在前面帶路:“跟我來。”
柳廣達是重犯,被單獨關押在不見日光的地牢裡。
楚卉順階而下,隻覺得陰風帶着刺骨的冷,從幽深的通道襲來,還裹挾着濃郁的血腥和刺鼻的黴味。
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,獄卒停了下來,粗魯的拍打着木制牢門:“柳廣達,有人來看你了。”
他又回頭叮囑楚卉:“有什麼話趕緊說。”
“多謝官爺。”楚卉禮貌緻謝。
獄卒“嗯”了聲,順着甬道拐進了一間隐蔽的密室。
密室内,一身穿玄色錦袍的男人,正坐在黑漆漆的太師椅上,悠閑的喝着茶。
“侯爺。”獄卒拱手,“她進來了。”
蕭墨凡擺了擺手,示意獄卒退下,起身走到了黃色土牆旁。
與密室一牆之隔的牢房,柳廣達将頭從枯草堆裡擡起來,混濁的眼,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卉。
“爹,您還好嗎?”
楚卉盡量模仿着柳之意的語氣,“爹,我是之意啊。”
柳廣達定定看了一息,這才回過神來。
他激動的撲向牢門,一雙大手緊攀着圓形牢門:“意兒真的是你嗎,意兒?”
“是我。”楚卉哽咽着:“爹,我來看您了。”
柳廣達掩面痛哭幾聲後,詫異道:“你怎麼來了皇城?是不是蕭墨凡逼你的?”
“不是的爹。”楚卉忙解釋:“祖母和母親擔心您,讓我進皇城來看看。我現住在冠軍侯府,是侯爺收留了我。”
“你”柳廣達眼裡出現驚恐之色:“你住在冠軍侯府?”
“怎麼了?”楚卉十分疑惑:“可有什麼不妥?”
“意兒,快,快離開皇城。”柳廣達氣息有些不穩:“讓你娘帶着你們,走得越遠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