棄卒保帥,這是上位者們常用的手段。
賢王說得如此直白,蕭墨凡又怎會不懂他的意思?
“失去母妃,本王已十分痛心。”
這位素來以溫潤示人的王爺此刻眼尾泛紅,嘶啞的聲線裹着刻意壓抑的哽咽,“子譽,本王不願再失去你。”
蕭墨凡卻不願領情:“那藥丸是我向柳之意讨要的,與她無關。”
他自诩不是什麼良善之人,但也不需要一個女子來為他頂罪。
賢王一愣:“謀害當朝貴妃是大罪,足以讓整個蕭家,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。”
用一女子的人頭來換整個蕭家的安危,他不願意?
“我知道。”蕭墨凡聲音沙啞,面色平靜:“但柳之意是侯府表姑娘,就算是她給的藥丸,也是我親自送到貴妃手上的,我侯府,難逃幹系。”
倒不如,放她一馬。
賢王沉下了臉,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。
谷詠婉說,冠軍侯被一狐媚女子迷得分不清是非,他還曾懷疑過。
如今看來,倒是不虛。
隻不過,他賢王手裡的刀,怎能感情用事?
凡是影響他大業的人,他一個都不會留。
“你好好休息。待明日父皇趕來,本王自會為你洗清罪名。”
說罷,賢王拂袖離去。
翌日巳時,楚卉剛為貴妃紮完針,長樂宮宮門便被推開。
春秀匆匆跑了進來:“姑娘,皇上,皇上來了。”
楚卉收好銀針,吩咐春秀照顧好貴妃,獨自出了長樂宮寝殿。
長樂宮開滿花草的院子裡,擠滿烏泱泱一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