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熠錦眼底泛起陰霾,指尖重重叩在白玉扳指上:“蕭墨凡,你竟為個女子直呼本王名諱?”
蕭墨凡不語,劍眉壓着寒星般的眸子,薄唇抿成鋒利弧度,與賢王對視着。
“罷了罷了。”
杜熠錦忽然卸了威勢,苦笑出聲:“原是本王的錯。本王怕你心軟,為柳之意擔下所有罪責連累整個侯府,才用了迷香這等下作的手段。”
他用玄色蟒紋袖擺拂過斑駁的木凳,伸手将人拽到自己身側。
潮濕的黴味裹挾着燈油的噼啪聲,杜熠錦将今日長樂宮之事,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。
末了,他詫異道:“你說她驕縱無才,胸無點墨,可她今日”
今日的她,伶牙俐齒自帶鋒芒之時,又不乏優雅從容,那風骨和氣質實在讓人無法忽視。
“哼。”
想到柳之意小時候嬌縱蠻橫的樣子,蕭墨凡冷笑道:“無知者無畏,她向來膽大包天。”
杜熠錦忽然傾身逼近,直視蕭墨凡的雙眼:“你如此維護她,莫不是餘情未了?你喜歡她?”
餘情?
蕭墨凡怔了片刻。
以前容忍柳之意,那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。他不跟小女子一般見識。
現在維護柳之意,那是因為,他要利用柳之意尋來醫聖,為蕭老夫人治療心悸之症罷了。
何來的情分?
想到柳之意為了退婚,不惜大鬧蕭家,将他祖母氣得吐血昏迷,蕭墨凡眼神驟冷。
“喜歡?”
他嗤笑一聲,鴉羽長睫掩住眸中晦暗和寒意,“我永遠都不會喜歡她。”
杜熠錦勾唇笑了,語氣輕松:“但願如此。”
從地牢出來,兩人一東一西回了各自的院子。
樓七關上門,拿出厚厚一疊信箋:“侯爺,樓五在柳廣達密室的第三重暗格裡,搜出了一些書信。
果不出您所料,有人冒充賢王的筆迹,向柳廣達下命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