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馬車前，我回頭看了林衡一眼。
在那件震驚松江城的淩辱案之後，整個城裡的人都在議論風生。侯府嫡女宋芩那事兒可是鬧得人盡皆知，傳得沸沸揚揚。
那更别提，宋芩竟然說要嫁給那個救了她一命的粗野種田漢子。
而且這個粗野漢子，還是侯府的下人——林衡！
百姓們議論紛紛，甚至有些污言穢語傳到了我的耳朵裡。
“你們聽說了嗎？宋小姐要嫁給那個粗漢子了！”
“老子怎麼就沒那麼好命，救個嬌小姐當媳婦！”
“哈哈哈哈，嬌小姐有什麼好的，除了有錢，在那種事上，沒玩兩下就壞了！”
“林衡這粗人，命真好啊！”
但誰都沒想到，到了大婚那日，他們口中的粗人卻不願意上我的床。
掀開蓋頭，等喜婆丫鬟都退出屋子後，林衡跪在了床邊，垂下頭，用一種幾乎是崇敬的口吻開口了。
“小姐，我知道小姐愛的是南王府世子，與我在一起，隻是迫于淩辱案的流言。之後我會與小姐分房居住，等我找到證據，為小姐證明清白後，小姐可以再嫁心上人……”
我笑了，擡腳踩在他堅實的肩膀上。
他身體強壯，被我這麼一踩，身形安穩不動。
可我卻清楚地看見，他的耳朵和脖子漸漸紅了起來。
我慢悠悠地說道：“怎麼，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嗎？”
林衡那低垂的眼睛沒有擡起，隻是輕聲回答：“小姐是天上的月亮，而我不過是泥地裡的蝼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