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您去了?”孫彥軍強扯一抹笑意,杵在哪心下忐忑。
王明哲看出他的慌張,呵呵一笑,“回來前去了一趟,聽說你妻子是外來戶,她祖籍是哪的?”
當真是他自己去的?
孫彥軍此時很後悔發電報晚了,萬一王明哲見過他母親,知道母親不善待沈秋菊,機會還能有?
緊着手,皺着眉心,“聽我爸媽說,秋菊是從北城過來了的,我沒問過,不清楚,王同志怎麼想起問她了?”
“沒什麼,聽趙村長提起好奇問問。”王明哲笑了下,點了點頭,和林霄說話往外走。
孫彥軍狐疑的看着他們背影,好奇問問,有那麼湊巧的事?趙村長不會說什麼了吧?
想到這,孫彥軍的心越來越慌,想去找沈秋菊理論,卻又不能,憋着一口氣,心口疼。
開門回辦公室,來回踱步,拿起所剩無幾的存折看了又看,拉開抽屜拿出戶口本,離開辦公室。
沈秋菊離開軍部也沒回家,這兩天小寶一直是陳嫂看着,她想着買點東西謝謝人家,也想着找點活做。
離婚後,一個月就那點錢,什麼都不做,孩子上學都是問題,沈秋菊想了一路,都沒買什麼,漫無目的走着。
經過一家繡品坊,沈秋菊看着窗台擺放的布老虎虎頭鞋子,嘴角不自主地笑了。
她沒出嫁時,母親教過她,她還給為出世的弟弟繡了一整套,隻可惜沒能用上。
後來嫁人,她想着做點手工補貼家用,婆母卻說鄉下人以種地為生,花花綠綠的東西不适用沒人要,就再沒碰過刺繡。
沈秋菊看的出神,往事浮現腦海,略有細紋的眼睛漸漸濕潤,仿佛又看見母親一針一線的教她。
忽然,有幾個人進了店鋪,沈秋菊才拉回思緒,擡手擦了一下眼淚,往前邊走,就聽幾十塊到一百,步子一頓走進了店鋪。
售貨員拿着不同的布老虎,向顧客解釋上邊的刺繡風格手法,布料材質等等,價格不一。
沈秋菊轉了一圈,看顧客付了錢拿着布老虎出去,才問道:“同志,最小的布老虎多少錢?”
“三十,這種的。”售貨員拿出一個,大約十公分的小老虎放在櫃台上。
普通的紅色棉布,繡線是粗的,配色簡單,做工也不精細,就賣三十塊錢一個,沈秋菊不敢想。
拿着布老虎看了看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謝謝。”轉身快步離開了鋪子,沒走多遠回頭看了一眼。
她要是也做布老虎會不會賺錢?
想到這,沈秋菊決定試試,邁着輕松地步伐,買了布繡線棉花,又買了一些水果回了軍區大院。
“陳嫂。”
吱嘎一聲門開,陳嫂笑盈盈的請她進屋,“怎麼這麼晚才回來?吃飯了嗎,是事情辦的不順利?”
“你陳哥中午回來,說孫彥軍沒在軍部,又找你麻煩了?”陳嫂說話倒了杯水。
沈秋菊咕咚咚喝了幾口,“沒有,林司令讓他三天内辦好所有事,我們就辦手續,随便逛逛就晚了。”
“真的?”陳嫂一聽打心底高興,可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也清楚,握着沈秋菊的手,“往後有事知聲。”
笑着點頭,柔和的眸光閃着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