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明哲拿的照片,我認識。我父親和照片上的人是戰友,也是同鄉。”推了推照片,林嬸坐在了椅子上。
林雨晴端着茶缸子放在桌上,“秋菊嬸子,以前的事确實讓人傷心不想提起,可我奶奶隻是想感謝沈家人。”
祖孫倆說話,沈秋菊一荒神繡花針紮了指尖,手一頓放在嘴裡吮着,眼睛盯着桌上的照片。
真的是她祖父?
林嬸看出異樣,指着照片,“沈以安率領小分隊掩護大部隊突圍犧牲了,沒人記得清他們的名字,但我父親知道。”
後來,林嬸父親被調查,受了不少磋磨,後來沒有确鑿的證據,有榮譽在身,事情就過去了。
這張照片是林嬸父親去世前交給她的,希望她能找到沈以安的後人,告訴他們沈以安是烈士,值得敬仰。
林嬸說到此處眼淚就下來,“秋菊,嬸子昨天沒說你我同鄉,是知道有些事不能說。”
“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,沈以安是你的祖父,沈恒海是你父親對不對?”
沈秋菊聽林嬸将過去的事,已經是淚濕雙眼,在聽到烈士兩個字泣不成聲。
她父親等了那麼多年,時刻都想直着為祖父證明,可身體一天比一天差,最終沒等到這一天。
擡起哭紅的雙眼,抿唇點了點頭,“是,我不是有意瞞着林嬸,是我父親說過,不能提。”
擡手擦了一下眼淚,沈秋菊起身回卧室須臾,拿着一盒子東西走了回來,打開盒子,拿出裡面的照片。
“王同志手裡的照片我也有一張,這是我祖父和曾祖父沈鴻儒的合影,這是我和我爸媽的合影。”
那幾年,沈恒海聽見風聲,就帶着一家子搬走了,為了掩蓋身份,改了名字,換了好幾個地方,後來到了北方。
那些年,沈秋菊父親答應過祖父的事,一直都是老樣子,他父親就沒打聽,正好趕上母親有孕,就去了大石村。
“沈家老宅聽我父親說過,曾祖父文采淵博,祖父也是如此,我父親寫的一手好字,可卻不能用。”
“林嬸,王同志找的人就是我?”沈秋菊半信半疑的問道。
林雨晴哽咽點頭,“是,王叔叔在京城管理所有人的檔案,審批核實,無意查到沈以安,發現問題,才來林城的。”
“秋菊,明哲找的就是你。上面已經有了安排,你是烈士家屬,這些都可以證明。”
林嬸握着沈秋菊的手,拍了怕,笑意浮現眼角。
沈秋菊看着祖孫兩人肯定的眼神,喜極而泣,“我是烈士家屬,我祖父是烈士,嬸子雨晴。”
父親臨終遺願終于有了定奪,沈秋菊的心卻如刀剜一樣疼。
林嬸安慰沈秋菊一會,兩祖孫就要走,到門口看着沈秋菊,“好日子在後頭,沒人再敢嚼舌。”
“還有人後悔呢。”林雨晴補充一句,挽着奶奶的胳膊,笑的很有深意。
沈秋菊擡手掩唇笑了,“雨晴你才多大,懂這麼多?謝謝林嬸和雨晴,有你們為我寬心真的很幸福。”
“我是林家未來的大學生,新青年,思想肯定不守舊。”林雨晴很願意和沈秋菊說話,或許她想母親。
林嬸擡手戳了一下額頭,“八字還沒一撇呢,大學生。語文課程差也不讀書,外語學會了?”
林雨晴吐舌,笑了笑扶着林嬸下樓,沈秋菊卻聽進了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