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出的設備價格上萬,進口的價格更高,廠裡有套積壓的老設備和罐頭廠的一樣,等他和廠長談好價格就發回來了。”
“老設備能用就行,那得多少?我好準備錢。”陳嫂想着林霄能答應,價格一定是自己能接受的,就問了。
“以前的老設備沒人要,成本價出售,我讓他再講講,千的差不多。”
千也不少啊。
陳嫂沒說話算着這批貨款多少,手裡多少,再借多少,低着頭掐着手指算。
沈秋菊伸手握住她的手,“不夠的我出,等回了貨款就能周轉開,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多拿訂單。”
“事是這個理,可我現在就唐先生和國營飯店兩個客戶,爸媽天天出攤賣鹹菜,雖然好但短期内也賺不了那麼多。”
“還得收菜腌制,當初開廠子我怎麼就沒多算計一下,現在運轉不開還連累你,我不想幹了。”
陳嫂說話就無阻的哭了起來,擺小攤賺小錢不好嗎?非要辦廠子奔小康,現在怎麼收場?
哭着哭着情緒就激動起來,說自己見錢眼開實則就是個笨蛋,根本不是做廠長的料。
害的一家子跟着她忙前忙後,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,還得被戳脊梁骨頭都擡不起來。
喪氣話聽得沈秋菊心堵,又感同身受陳嫂的無助感,可重活一世的她,除了生死還有什麼可怕的?
“夠了!做事業哪有一帆風順的,陳澤走到今天就容易嗎?一點困難就想放棄,你怎麼做軍人家屬的?”
“害怕被戳脊梁骨,就給我咬牙堅持,這麼多人幫你怕啥?”繃着臉呵斥陳嫂,驚得林霄一抖。
她發起火來還挺吓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