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頂上,甯景面如死色,再也支持不住,整個人噴出一大口的污血後,趔趄往下栽去。
那原本瘋狂異常的土虎,也似氣力用盡,化成一灘土泥和碎骨,被急風吹得飄上天空。
烏頭渾身是血,同村的少年們又倒了二三。
但那位要屠村的寡居女道,也并不好受,披頭散發,隻靠道劍杵着身子,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。身子上,還紮了七八根的箭矢。
“同去!”烏頭大怒,不顧生死又舉起刀,率先往前沖去。
在落坡縣中,作為火水宗的首席弟子,第一次,韋茹的眼睛裡露出恐懼之色。不僅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少年,還有那道朝她掠來的沖劍人影。
任誰也沒有想到,二次三番,一個小小的挖山奴村子,擋住了火水宗的滔天怒火。早知道便不該貪功,等其他弟子來會合了。
窮途末路,韋茹眼神一凝,嘴裡蓦的發出尖銳至極的長嘯,驚得殺到眼前的烏頭等人,一時恍惚了神識。
嘭,嘭。
韋茹雙臂盡斷,血珠炸在半空,将她塗成了血人。她目光惡狠狠地掃了一眼甯景的方向,随即詭異地彎下腰,以一個上下扭曲的姿勢,腳步緩緩後退。
“化蛇術!她要跑了!烏頭快攔住她!”掠來的陳襲春驚喊。
卻來不及,四下裡忽然塵沙漫天,韋茹像一條花蛇,狀若瘋狂地往地上撲去。霎時間,随着泥土的拱起,隻見一條若隐若現的蛇影,以極為誇張的速度鑽入土中,借着靈氣瘋狂蜿蜒遁逃。
烏頭扇去塵沙,發現面前哪裡還有敵人的身影。他懊惱地罵了兩句,才急忙往後跑,将奄奄一息的甯景背了起來。
大戰過後,陳襲春負劍而立,看着昏迷的甯景不知在想什麼。若真是太虛之海,那麼這小村落裡的耕讀書生,當真是有些可怕了可惜,強行凝氣成海,隻怕要經脈逆轉了。
“诶,我的兒甯景,說好要一起搶仙姑的,以後建一座仙姑塔的,你可别稀裡糊塗的死了!”
蘇木高八度的哭喊聲,一下子響徹在滿目狼藉的村子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