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子連抽之下,甯景停下了匍匐的動作。他微微擡頭,便聽見幾個人牙得意的笑聲。
“早講了,小昊宗的周宗主,是個不敢着床的軟夫,換了好幾個道侶,都棄他離去了。”
甯景打定了主意,這件事情必須告訴老周。
“潑水,快潑水成人!”
人牙子頭領急喊之下,不多久,一桶又一桶的溪水,迅速潑了下來。
晃了晃頭,甯景隻覺得眼睛開始模糊。卻在半盞茶的模糊之後,視物逐漸變得清晰。
一隻手按住他的頭,“嗤啦”一聲,将他身上的羊皮整個撕了下來。約莫有些黏了肉,如火燎般的劇痛瞬間蔓延全身。
古往今來,江湖造畜之術,甚于殺人放火。
“不得動,都低下頭!”
“王瓢兒不好!這人有汗牛病,狗皮子黏死了!”
甯景聞聲,急忙擡起了頭,便見着前方不遠,一個青壯被人掀翻身子,露出了肚皮,渾身上下都是狗毛與血迹。那脫了半層的狗皮,血迹斑斑地外翻着,卻如何也撕不下來。
青壯痛得跪地求饒,将頭不斷磕在地上。
人牙子頭領罵了兩句,惱怒走來一刀劈下,待青壯無了聲息,擡腿将那團血淋淋的毛茸整個踢下了山崖。
“不得動,誰動殺誰!”
甯景垂下頭,暗中記下了幾人的相貌。
“快快,火水宗的引山弟子來了!”又有人牙子大喊。
跟着人群,甯景越發冷靜。他蹒跚起身,開始有氣無力地跟着邁步。隻走幾步,他擡頭便看見二三個火水宗的弟子,正将一盒金銀之物,交給人牙子一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