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漢招呼了聲，随即放下了老婦，幫着披上了一件舊裟。
将一串殘差不齊的石珠撚在手裡，老婦的面容約莫也變得慈眉善目起來。
“你定然有很多東西想問。”
甯景抱拳，跟着靜坐了下來。大漢取來山果，塞了好幾枚到甯景的手裡。
“百餘年前，一個雲遊的僧人入了落坡縣，想要建廟渡化止殺，幫助普通的村人。”老婦緩緩開口。
甯景側過頭，看向那尊肉神佛。他願意相信，這世界上會有偉大的信仰，也會有偉大的人。
“卻不想那些個宗門紛紛聯手，甚至還有村民為了領賞，在雲僧的齋飯中下毒。雲僧被圍剿重傷，隻得入了遠山。”
老婦擡頭，聲音有些發抖，“彌留之際，他渡人不成，卻教化了兩隻被族群抛棄的病狼。那兩隻病狼後來生了靈智，便建了佛堂，秉持雲僧所授的禅理，去了貪欲雜念，潛心修煉。”
“世人又說，狼狽為不祥之物，見之則殺。不得已，這對狼狽隻得修成人形，想方設法去換一些練功丹。”
甯景聽得明白。
早在鳳栖口下的時候，他大抵上已經猜了出來。
“甯景道友，我與拙夫這百餘年來，雖有殺生食肉，但從未殺過一人。即便被人發現，也隻是想辦法脫逃離開，算得作惡否？”
“不算。”甯景搖頭，“食肉為天性，不嗜殺為善性。”
老婦面露欣慰。
“我便發現，你與其他的宗門人是不同的。雖有練功丹的生意，但救你或是為了結下一場善緣。你在此休息一番後，我便帶你出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