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道崩塌,二三村人失足墜崖。
後方弟子面無表情,習慣性地尋找巨石與樹木,重新鋪好了路。
“少宗主,恐怕走到幽境峰的時候,都沒人了”
陳襲春轉過有些發青的臉色,看着說話的本派長老,下意識地看着對方的心肝位置,舔了舔嘴巴。
“少宗主?”
“無事”陳襲春痛苦地揉了揉眉心。他發現如今的自己,越來越壓制不住體内的暴躁。即便在昨夜,他借着救人的名義,找到了兩個墜崖的受傷弟子
腹下的肉瘤金丹,似是要重新鼓起來了,如何也消不去。
“往前繼續走,盡快入幽境。”陳襲春轉着臉,聲音幹啞無比。
唯有入幽境,才是他最後的機會。
朝夕更疊,不知覺間,又是新一日的正午,陽光刺目灼人。
鋪完斷崖,各派的弟子們紛紛取出了辟谷丹,吞入嘴裡。隻剩那些被強征來的村人,身子孱弱,無法消化辟谷丹的丹氣,幹糧吃完,隻得就近尋了野果野菜,顧不得辨認有毒與否,放到嘴裡便大口嚼了起來。
還未吃上幾口,随着一個長老的催促,村人們又急急起了身子,拿起不堪大用的棍棒山刀,往前繼續開路,腳步飄忽,搖搖晃晃。
“少宗主說了,等回去之後,各位的家族子弟,都可入山門打鍛身體,隻要有天賦的,都可以做陳派的外門弟子。”一個善于畫餅的長老,急急開始打氣。
村人們表情麻木,臉上不見絲毫的歡喜。
被一個本門弟子背着,老祖彭銅已經累到不想講話。隻有擡起的蒼老目光,在看着幽境峰時,露出貪婪的神色。
蘇木與甯風幾人走在最後,現如今,加起來隻剩四人。似是沉穩了許多,不管任何時候,他都将餘下的三個少年們護在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