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他恍惚之時,一本功法書忽然蕩開漣漪,不多久,在功法書下,有一尾全身燃火的怪魚,正沖着他吐起了火沫。
甯景驚了驚,急忙從旁尋來一根無主的魚竿,咬着牙又剮了一角指頭肉,鈎作了魚餌。
也就是說,這汪熔岩海裡,是能将寶物釣得上來。
釣魚佬的春天?
隻可惜,指頭肉被一條火魚一下子吃掉,又狡猾地甩尾遊走。皺了皺眉,甯景剛想再剮一角指肉,卻蓦的冷靜下來。
空不空軍另外說,他似是進入了無盡的貪欲中。
起了身,甯景面色蒼白地轉過頭,看着視線的前方,那密密麻麻擁堵不堪的枯屍,這些先人修士,或許因為這樣的貪欲與執念,永遠地留在了這裡。
不對若隻是這些寶物,應當會有人能守住本心,迷途知返。
難道說這熔岩海裡,還有什麼能讓修士瘋狂的存在麼。
而且,後面陳襲春這些人,也一樣會趕來這裡,恐怕這滿目的枯屍,還要再添上幾排。
呼,呼。
走下石梯,推開壁門。
陳襲春再睜眼時,整個人渾身顫抖。在他的面前,都是族人的奔走和哭聲。他的父親渾身是血,被人扶着癱在山門的角落裡。
“襲春,襲春。”
陳襲春雙目發紅,走過去握住了父親的手。
“襲春,好好修煉,以後壯大本派,幫為父報仇。這是為父珍藏的功法,你以後要勤學苦練。”
功法遞來,卻隻是一本手抄。隻等他拿在手裡,又忽然變成了《大丹經》。
他哭着擡起頭。
數不清的仇人,忽然出現在山門裡,見人便殺,一個個的宗族子弟死在刀劍之下。他小時最好的玩伴陳崇,也被人一劍削飛了頭顱。
陳襲春痛苦抱着頭,将《大丹經》丢到遠處。
“襲春,你練不練!”
“襲春,隻有入了金丹境,你才能坐鎮本派,陳派也才能壯大啊!”
“少宗主,請保護我們!”
陳襲春久久閉目,再擡頭時,發現黑市的崔姓野修,還有火水宗的老祖,以及那些聯盟的宗派弟子,都面露殺氣,都朝着他圍攏過來。
喉頭劇烈滾動,身體深處如同有根細線忽然崩斷,陳襲春瞬間仰頭怒吼,重新抓起了《大丹經》。
物景變換。
一個腹部臃腫的人影,駝着身子背着劍,扭曲地站在了熔岩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