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吃不吃?”
“不吃”甯景揉了揉額頭。如趙封所說,确實有七分癡兒的模樣。
隻等班象吃完了肉,甯景才堆出笑容,好聲好氣地開口。
“對了班象,你可會煉器?”
“我父又不教,說我一錘就把劍鐵敲碎了。”
甯景心底失望。一個好的煉器師,終歸是太難尋了。若不能将鲸刺化為道器,他多少會有些不甘。
“要不然,我帶你去尋我父我兄?”班象昂起頭,臉色認真無比。
“他們在哪兒?”甯景心頭狂喜。卻不想班象的下一個動作,差點把他的道心幹碎。
“便在海裡呢。”班象擡手一指,重新歡喜起來,“我幫人拉船攢夠了銀子,我便買一艘大船,出海去接他們回家。”
甯景閉了閉目,伸手揉了揉班象亂糟的頭發。他自小是個孤兒爛命,并沒有太多的共情。
但一個七分癡兒的赤子心性,終究讓他有些難受。
“莫去了,你父你母你兄,都已經登天成仙了。等以後有機會,我帶你登九峰上仙穹,再與他們團聚。”
班象沒聽明白,卻又一下子相信,整個人手舞足蹈。
遠山裡的爾虞我詐,甚至是陳襲春的走火入魔,這段時日裡都讓甯景心乏無比。一個赤子心的七分癡兒,又有異士之像,還是煉器師的後人,說不得是最好的同行夥伴。
“班象,要不要跟着我?”
“你帶我去哪呢?”
“帶你去一個地方,能吃飽能長力氣。”
班象猶豫,不斷回頭看向海的深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