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黃老這是?”
“等入了城,我便打算回蝕骨海。”
“黃老此番若回,必遭宗門相嫌。”甯景繼續開口,“黃老當知,這幾百年的時間,每隔一甲子送去的人,都杳無音信,而此番回去,黃老便是第一個活着從古陣走出的人,自會惹人目光。”
若非是班象這種怪物,靈氣受阻的光景下,他和黃植都要死在大漠裡。先前五派的那些人,大概率是這種原因了。
聽着甯景的話,黃植神色越發複雜。
“黃老,不若先入了城再說?說不得到時候會有辦法。”
“也好。”
有打狼人留下的水罐,二三日後,甯景的身子才算慢慢恢複過來。
“什麼味道?”
“前日狼肉吃完了,這會班象在熬骨湯呢好似是一匹老駝的骨,一直堆在氈帳角落裡。”黃植走來開口。
甯景急忙起身,将熬湯的大罐取了下來。旁邊的班象隻以為自家哥哥要搶骨頭,急忙喋喋不休地勸阻,還嚷嚷着要撈一塊大的。
“先不吃。”甯景凝聲道。
他并不知,往城中走的路還有多少未知風險。但不管如何,有這副駝骨在,便能塑土成獸,幫着他們成功走出去。
不多久,将駝骨撈出來後,甯景便成功的塑成了一匹沙駝。
黃植看得目瞪口呆。
“對了甯道友,先前在山門裡見到有一條龍影”
“是幼蛟骨。”甯景笑道。傳言天下有龍,與雲鲸一樣,都是飛天遁海的,若以後修煉突破到上境,能尋到一具巨大的龍骨,隻怕禦龍在天的夢想,是真要實現了。
黃植臉色愁苦,“怪不得了,刑雍那暴躁的家夥死在你手裡,也算不冤了。”
“實則是上了那黑船老婆子的當,在蝕骨海,我原本就想與貴派交好的。”甯景不動聲色地附了一句。
黃植擺擺手,并未在意。
小氈帳在外,眼看着沙駝快要化去,甯景才重新撚動指訣。不多久,三人同騎一駝,循着打狼人指去的方向,即将走出莽莽大漠。
“甯景道友,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問。”趕路中,黃植猶豫着開口。
“黃老但講無妨。”
“有人說,你上了雲鲸的背脊。”
“怎會。”甯景冷靜搖頭,“我若真是上了雲鲸,早該有大本事的,便會像曜日神君那樣威風了。你瞧着我,依然是個築基初境,連個好點的功法都沒有,打架起來老可憐了。”
“我也覺得如此。那位曜日神君的神通,才像個真正登鲸的人。”
甯景心底無語。他原本是一個小山村的耕讀書生,這會才多久,頂多算大半年的時間。沒有資源沒有底蘊,從一個挖山奴到築基境,已然是天大的氣運了。
當然,登鲸這種事情,不管誰問,他都會死不承認。他可不像李正那種瘋子,沒有驚天的實力前,藏拙才是最安全的。
都說天下九鲸,登一而仙。
但我現在明明還是個築基小徒啊。